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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信仰成为罪名:陈默、张文波口述中国宗教迫害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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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

本专题收录全能神教会基督徒陈默与张文波两位当事人的第一人称亲历证词。他们在不同年代、不同地区遭遇中共政府长期监视、抓捕与严酷折磨,却因坚持信仰而屡遭刑讯逼供、强制洗脑及高强度劳役。陈默于 2008 年被非法判刑五年,在监狱中遭受奴役式劳动与精神摧残;张文波则在 2003 年与 2012 年两度被捕,遭吊铐、钢管殴打、烟熏、性羞辱等严重酷刑折磨。两人出狱后依旧受到持续监控,其家庭成员同样被警察威胁、连坐、恐吓,最终二人被迫逃离中国。

这两份证词不仅是个人苦难的记录,更呈现出中国宗教迫害的结构性模式:无神论政权对基督信仰的系统歧视、公安机关的刑讯文化、监狱黑工奴役、对家庭的连坐牵连以及对宗教群体的整体性“清剿式治理”。本刊以原貌发表这些证言,旨在保存真实、为真相作证,亦为国际人权机构、法律界与研究者提供可供查阅的第一手资料。(青溪)

基督徒專訪:1.被囚禁的青春----陈默講述中共迫害事實

当事人口述证词

本人陈默,男,现年 42 岁,出生于中国某省某市,其他如现在哪国,贯籍地址,还不想公开。系全能神教会基督徒。因信神,我与家人长期遭受中共政府的监控、追捕与残酷迫害。我曾在 2008 年因从事教会工作被中共当局非法抓捕,后被判刑五年,期间遭受酷刑虐待、强制洗脑与高强度劳役,身心遭受严重摧残。以下是我本人亲历的迫害事实,如实陈述如下:

一、遭中共长期追捕

我从小跟着父母一起信主,到了 1998 年,我 16 岁时,与父母一同接受了全能神的末世作工。父母信神热心,经常外出传福音,家中也常有弟兄姊妹聚会。我们一起读神话、唱诗赞美神,享受着圣灵作工的带领。但在中共的极权统治下,信神便意味着时时面临抓捕风险。

为了躲避中共警察的监控,每次弟兄姊妹来聚会,都必须注意是否有人跟踪,确认安全后才敢进门。聚会时读神话、唱诗歌声音都要压得极低,唯恐被人举报。晚上聚会,窗户门上要挂上厚厚的棉帘遮光隔音,还得安排人放哨。有一天晚上,我从外地回到家,刚进门妹妹就慌张地告诉我:“前几天派出所警察来过,他们知道了爸是教会带领,你是教会执事,爸妈已经好几天不敢回家了。”说着她就哭了,催我赶紧走。那时正值中秋刚过,我一个人走在路上,想到别人家团聚,我们一家却被迫分离,我的心中充满愤怒与悲痛。

后来警察不断上门骚扰,逼迫年仅 16 岁的妹妹交代我和父母的下落。她被惊吓,常常夜里睡不着觉,一听到外面有动静就以为警察来了。正赶上秋收季节,家里十多亩玉米还没收割,我爸只能晚上偷偷去地里收割,累了就睡在地里,不敢回家。

二、父亲重伤住院,母亲遭捕

逃亡期间,我曾冒险探望住院的父亲。他因意外头部重伤,昏迷不醒,医生说他可能永远醒不过来了,即使醒来也可能是植物人。我心里万分难过,只能默默祷告神。三天后,父亲奇迹般清醒过来,我深知这离不开神的怜悯和保守。

但中共的迫害没有停止。就在父亲住院期间,母亲回家拿衣物时被警察抓捕。邻居通知我们,我知道医院不能再待下去了。我本想留下来照顾父亲,但被抓可能性极大,为了全家安全,我只能忍痛离开。

不久后从妹妹那里得知,警察押着母亲闯进病房,大吼:“她儿子呢?”边骂边翻找,还威胁说“逮住绝不轻饶”。因医生告知我爸病情危重,警察怕担责任不敢带走,但此后仍不断去医院监视。为避免再次抓捕,父亲在大雪天被迫提前出院,在弟兄姊妹的接待下才得以暂时安身。

三、被捕并遭严刑逼供

2008 年 11 月 21 日中午,突然二十多个警察冲进来,一个警察踹倒我并用脚踩住我头,把我铐上。我动弹不得,房间被他们翻得一片狼藉,所有神话书籍、讲道光盘、见证文章和现金都被没收。

在派出所,警察反复审问:“你家哪的?在教会干什么?上层带领是谁?”并威胁说:“你不说照样判你刑,不说就无限期关押。”我没有出卖教会,警察大怒,拽着我的头发猛扇耳光,打得我头嗡嗡作响,又踹倒我拳打脚踢,打累了再拽起继续扇耳光,折磨两个多小时。我醒来时发现头皮被撕破,血流满面,地上满是头发。我靠着不断祷告神才挺了过来。

四、被羁押期间的非人折磨

在看守所,政法委书记恐吓我:“信神是政治犯,文革时是反革命,要枪毙!”我始终不出卖教会信息,他们就唆使犯人虐待我,不让我盖被,逼我睡厕所边,强迫干最脏最累的活。冬天不给衣物,我只能从垃圾堆捡件破衣遮寒,结果左腿留下胀痛的后遗症。

每天从早上 6 点干到晚上 7 点,强迫我们磨锡箔纸,每天要完成 3200 张,达不到就体罚。锡箔纸对人体有害,我接触后胳膊、胸背奇痒难忍,睡觉都睡不着。警察拒不给我治疗,任我被毒疮折磨。

五、监狱苦役与洗脑迫害

入监时我被关入“入监教育队”,每天操练军姿、坐姿、跑步,做不好就挨罚。监狱强制背

监规,犯人必须半蹲与警察说话,强调“身份意识”。三个月后,我被送去加工毛衣,每天至少站着干活 14 小时,为完成任务还得加班,腿常常抽筋痛醒,呼吸道也因纤维粉尘感染,咳嗽不止。

后来我又被安排检验出口牛仔裤、西裤等布料,每天几千米。加工环境极差、毒性强,加上高压劳动,不少犯人得肺病、肺癌,许多人被累死病死,每月都有人死亡,一次甚至一个月死了二十多名犯人。监狱是黑工厂,犯人如奴隶般被压榨。

因为长期高强度劳动和营养不良,我身体越来越差,常常发高烧不退,监狱拒绝治疗。身上的毒疮越长越大,腿肿痛得走不了路,也是靠弟兄想办法带来药才缓解。

监狱每周都有政治课,强迫唱红歌、写思想汇报。2012 年监狱召开打击全能神教会大会,强制犯人看抹黑视频。我愤怒至极,看清中共真实面孔,对神的信靠更加坚定。

此外,监狱还安排犯人监视我,有人假装想信神套话,我只能搪塞回避。高压下,我精神极度紧张,濒临崩溃。每当看到押送尸体的车辆驶出监狱,我都在问自己:还能活着出去吗?还能再见到父母吗?靠着神的话语,我才走过这段痛苦的岁月。

六、出狱后的继续迫害

2013 年我刑满出狱,结束 5 年牢狱生活。但中共仍不放过我,要求我每月到派出所报到,家中也被持续监控,我被迫逃亡。2016 年 12 月,几经辗转我逃亡至海外,终于摆脱中共魔爪,开始新的生活。

出狱后,因酷刑与劳役,我留下严重后遗症:左小腿胀痛、肩周炎、颈椎病、右手肌肉劳损、过敏性鼻炎、视力下降等。精神也受到创伤,常做噩梦惊醒,梦中是监狱恐怖压抑的场景。

与父母重聚时,他们已白发苍苍,精神萎靡。他们告诉我为躲避警察抓捕,五年间搬家二十余次,父亲曾带病在地窖躲藏一年多。因我一年多毫无音讯,父母一度以为我已死,日日以泪洗面。父亲从开朗变得沉默寡言,健康状况急剧恶化。

这一切的苦难,都是中共的残酷迫害造成的。它剥夺了我和家人的基本生活权、信仰自由,人格尊严,甚至企图摧毁我们的信仰。

本证词为本人真实经历的如实陈述,内容无任何夸张或虚构,愿对以上内容承担全部法律责任。如有需要,愿在法庭或相关机构作进一步说明。

陈述人:陈默

日期:20XX 年 X 月 X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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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徒專訪:2.《無法磨滅的記憶》講述中共迫害事實

当事人口述证词

本人张文波,男,55 岁,出生于中国某省某市某县,系全能神教会基督徒。因信神长期遭受中共政府的残酷迫害,曾多次被抓捕、拘押、刑讯逼供,生命安全一度受到严重威胁,以下是我本人亲身经历的如实陈述:

一、个人背景

我从小在一个基督徒家庭长大,父母、叔叔、大伯、婶婶都是基督徒。我三叔是本地颇有威望的讲道人。由于中共政府信奉无神论,仇视信神之人,讲道人和信徒经常被抓捕、通缉。上世纪七十年代,我三叔多次接待无家可归的信徒。1978 年,我奶奶去世时,三叔组织上千名基督徒为奶奶送葬,这件事引起省级领导关注。政府立即成立了工作组进驻我们村整顿宗教信仰。我三叔因此遭批斗,被关在废弃的窑洞中施以酷刑;我父母和大伯也被带到大队部威胁、恐吓,成了政府监控的重点对象。这些经历在我幼小的心灵中留下了深深的阴影。

二、第一次被抓

我于 1998 年加入全能神教会,并热心参与传福音。但在中国信神极其危险,随时都有被警察抓捕的可能。2003 年 10 月 1 日,我与弟兄姊妹正在聚会时,警察突然闯入,将我们抓至派出所。

警察强迫我交代教会带领是谁,逼我弯腰双手触地、蹲马步。到了半夜,一名警察一手拽我头发,一手用 1000 瓦以上的强光灯近距离照我眼睛,我一闭眼就打我,我的眼睛和头被照得刺痛难忍。就这样折磨哦我一夜。后来,我的家人托关系把我保了出来。随后警察仍多次到我经营的家具城骚扰我,逼我放弃信仰。为躲避中共的再次抓捕,2004 年 3 月份,我就被迫离开家,到外地继续信神传福音。

三、第二次被抓并遭受酷刑

2012 年 12 月 17 日,我在贵州铜仁聚会时再度被抓。那天晚上,我与三名弟兄姊妹正在聚会,不知聚会地点已被监控。十几名警察突然破门而入,将我们控制,并在屋中乱翻。

我向警察表示:“我们只是信神,未违法。”但他们根本不听,其中一人狠狠扇了我两个耳光,随后将我们押往铜仁市碧江区派出所。

在派出所,他们将我单独带入审讯室。三个警察逼问教会带领是谁,见我不说,便围住我拳打脚踢,一个击打我脸部,一个猛踹我身体。连续毒打让我头晕目眩,脸部完全失去知觉。警察恶狠狠地说:“我们有的是时间!这里四五十个人,你熬不过我们。”随后,酷刑接连而来。

•“荡秋千”酷刑

他们将我带至阴冷的地下室,用两副手铐将我悬空吊起,脚踝被绳子捆住。一名警察站远处猛烈拉动绳子,使我的身体剧烈摇摆。手铐的

齿轮深深嵌入手腕,与骨头摩擦,疼痛难以形容,我忍不住大声惨叫,几欲昏厥。

我的双手逐渐发黑,警察威胁:“不说出教会带领就让你一直这么吊着,吊废了也没处打官司。”

•钢管暴力殴打

看我不屈服,警察关掉墙角摄像头。一名警察拿来一根三公分粗的钢管威胁:“我倒要看看你骨头硬还是钢管硬!”随后两警架住我的胳膊,拿钢管的警察就用钢管猛击我的后背和腰。

紧接着他们又把我按倒跪在地上,将钢管放在我小腿上,两个警察站在两端猛踩碾压。我咬牙忍痛,警察一边虐打一边叫嚣:“你不服我们弄死你!”

•烟熏与不明物刺激

接下来,他们将我斜铐在钢制隔离网上,一手朝上、一手朝下,身体悬斜,脚触不到地面,警察扬言让我尝尝地狱的滋味。随后他们将点燃的香烟强行塞进我嘴里,我不吸就挨打,还在我的鼻下点燃两根烟,我一呼吸那个烟味就吸进鼻腔里,特别的难受,他们一连强迫我抽了两包,还用香烟烧我的胡子。我怀疑他们想

把我熏晕套话。后来他们又拿出一种跟浆糊一样的液体涂在我的脸上,我的脸上马上就结成了一层硬膜,特别地痒。因着我的两只手是这样被斜铐着呢,不能抓痒,只能痛苦地扭动着身体,把脸往隔离网上蹭,挣扎中,手腕被铐齿扎得钻心地疼。

•极端羞辱与摧残

后来,警察将我裤子脱光,用烟头烧肛门周围毛发,持续十几分钟。随后更是将点燃的香烟往我肛门里塞入。疼痛使我惨叫不止,三个警察一边吸烟一边折磨我,时不时还发出恐怖笑声,整个审讯室如同地狱。

那天晚上他们折磨我整整一夜,我还是什么都没说。一个警察拿出一根有 30 公分长的铁锥子扎我下体,我吓得赶紧往后一缩,锥子扎到凳子上,他们就笑得前仰后合,还作势猛扎椅子,来回拨弄我生殖器羞辱我。我几近崩溃。他们让我照镜子,看着自己面目全非的脸,警察嘲笑道:“看你怎么出去见人!”后来他们又再度恐吓用铁锥子扎我时,我就对他们说:“我死都不怕了,还怕断子绝孙?!”

•继续刑讯与凌辱

他们将两瓶矿泉水从我后衣领灌下,在零下十几度天气让我冰冷刺骨。凌晨四点,又继续刑讯。他们将我一只手铐在墙环上,另一只手铐在铁椅上,警察猛力拉扯椅子,令我手臂被拉直,铐齿深深扎在肉里,痛得我大声地惨叫。

他们还对我施“背肩铐”,两人踩我身体,另一人强扭我胳膊施铐,尝试多次未果才作罢。

四、看守所遭受非人待遇

半月后,我被转押至碧江区看守所。警警察说我是政治犯,打死白死,唆使牢头迫害我,让我干最脏的活,冬天还强迫我洗冷水澡。

2013 年 1 月 20 日,最后一次提审,警察威胁说:“再不交代你就别想活着出去!”看到身边站着七八个壮汉,形势极其危险。我默默祷告:“哪怕死也绝不背叛神。”就在他们要动手之际,警察手机突然响起,他摆手说:“算了算了,这家伙我不审了。”我知道是神怜悯我。

几天后,弟兄姊妹托关系将我保释。临走前,一个警察说:“你们信神的人个个都是硬骨头,但共产党不允许你们存在。若都信神了,谁还信共产党?”

我因警察殴打致肋骨骨伤,至今仍未痊愈,干重活仍会剧痛。

五、被迫逃亡,流离失所

回家后发现自己处于长期监控中,手机全天监听,每月汇报行踪,并被告知若继续信神将判五年。我不愿放弃信仰,也不想给妻子和女儿带来麻烦,因此再次被迫逃亡。之后的几年里,警察屡次上门抓捕,我亲戚传话让我千万别回家。我辗转洛阳、郑州、南阳等地,日夜提心吊胆。期间仅短暂见过女儿两次,她结婚时我也未敢回家。

2018 年,我在亲戚家见到多年未见的父母。老母亲哭着对我说,这些年警察多次上门骚扰、强行采血样、谎称帮他们找儿子,使母亲极度焦虑,整日担忧我再被抓。

逃亡海外

2019 年,为坚持信仰,我被迫逃往海外。多年的逃亡和酷刑折磨,是我终身无法抹去的创伤。

本证词为本人真实经历的如实陈述,内容无任何夸张或虚构,愿对以上内容承担全部法律责任。如有需要,愿在法庭或相关机构作进一步说明。

陈述人:张文波

日期:20XX 年 X 月 X 日

2025 年 11 月 30 日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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