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iber Wang：中国网络电信诈骗猖獗，谁是幕后总导演
1、网络电信诈骗的发展过程
在中国，很多人一旦谈起网络电信诈骗，总是义愤填膺。关于网络电信诈骗，这里面包含三个关键词，首先是诈骗，其次是电信，再次是网络。在这个世界上，诈骗已经存在上千年。随着时间的流逝，诈骗的手段也随着更新。在 2000 年后，手机逐渐普及，诈骗的手段也随着更新；进一步随着互联网的发展，诈骗的手段也借用了互联网的渠道，进而形成今天的网络电信诈骗。我们大胆预测一下，随着将来 AI 技术的进一步应用，很可能会出现采用网络、电信和 AI 三种技术结合的诈骗手法，并且采用 AI 的诈骗手法更高明和难以被识破。
今天我们讨论最近 30 年的诈骗，重点讨论电信和网络诈骗的根因以及危害。最早的电信诈骗起源于上世纪 90 年代的台湾地区，诈骗分子开始借助通讯手段实施线上非接触式诈骗，并逐渐演化为一种新型犯罪类型。2003 年前后，随着台湾当局趋严的打击态势，台湾电信诈骗犯罪集团开始“产业转移”，经由福建省传入大陆地区，并在全国范围内蔓延。在电信诈骗进入大陆后继续发展，不仅继续采用无接触的电信手段，而且出现采用互联网的诈骗手段，这两种诈骗手段结合起来的犯罪手法就是我们所谓的网络电信诈骗。在早期，这些诈骗分子大多在国内进行违法活动。2008 年之后，随着国内打击力度加大，诈骗窝点逐渐向境外转移，主要是转移到东南亚方面，最终的窝点是缅甸。这阶段的诈骗特点是，在国内完成诈骗后资金快速转移到国外。
从古自今，全世界都存在诈骗，同样，当前的网络电信诈骗也在世界各个国家存在。今天作者重点讨论中国网络电信诈骗的发展原因。根据中国公安部数据显示，2011 年、2012 年、2013 年中国通讯信息诈骗分别发案 10 万起、17 万起、30 万起，年均增长 70% 以上。2014 年中国电信诈骗发案达 40 余万起。同时，电信诈骗案件高发的同时，诈骗金额也屡攀新高。2011 年以来，每年因通讯信息诈骗导致的民众损失都达 100 余亿元，平均单笔金额超过 5 万元。
在中国国内，诈骗主要分为三个阶段。2002 前主要是传统诈骗手段，这个阶段主要是犯罪分子当面诈骗受害者，例如捡到一包黄金邀请受害者进行均分。2002 年到 2008 年的电信诈骗，这个阶段诈骗分子通过手机对受害者进行行骗，其手法完全是台湾的翻版，例如打电话给受害者，“你猜猜我是谁？“或者”老王现在忙啥？”，在逐步取的对方信任后进一步向对方借钱。这个阶段的诈骗特点主要是通过电话进行，诈骗分子没有提前掌握受害者的详细信息，诈骗的成功率不高。大约从 2008 年开始，诈骗手段进一步翻新，出现了真正意义上的网络电信诈骗，这个阶段的诈骗特点是诈骗分子掌握了受害者的大部分信息，通过网络和电信相结合的方式对受害者进行行骗。这个阶段是诈骗发生最为猖獗的阶段，诈骗成功率很高，危害严重。从诈骗话手法看，这个阶段的诈骗方式主要有如下几种情况：1、假冒公检法人员发送“通缉令”,要求受害者将资金转入“安全账户”。2、掌握了受害者信息，对受害者进行人身威胁。3、通过受害者的订票信息，以航班晚点的理由让受害者申请退款。4、谎称受害者在知名企业或学校的活动中中奖，要求受害者“缴个人所得税或手续费”。5、谎称受害者的亲人发生“脑溢血、车祸”等，正在紧急进行手术，要求受害者转账医疗费用。6、冒充受害者领导或朋友，要求转账。这些诈骗手法中，诈骗分子掌握了受害者的很多重要信息，因此诈骗成功率很高，而且诈骗的金额巨大。
总结中国国内诈骗的三个阶段，会有如下结论。第一诈骗的手段越来越高明，第二诈骗的成功率越来越高，第三诈骗的金额越来越大。在诈骗的第一阶段，诈骗分子的演技可以说是非常拙劣。但当诈骗发展到第三个阶段，诈骗分子的手段却是非常的高明。而之所以会出现这种结果，其主要原因是后期的诈骗过程中，诈骗分子掌握了受害人的很多信息，尤其是实名制的手机号码，进而在诈骗过程中以居高临下视角对受害人进行威胁、恐吓和诱惑。我们可以看出，网络和电信只是诈骗的一个工具，而个人信息的泄露才是罪魁祸首。个人信息主要包括手机号码、姓名、身份证、电话、Email、住址以及家庭成员信息。当个人的这些信息泄露给诈骗分子后，受害人的行为非常容易被诈骗分子所控制，尤其是老年群体。在受骗的重灾区，诈骗分子通过这些个人信息，几乎可以“拿下”绝大部分老年人。
2、中共对网络电信诈骗的控制手段
在中共内部，控制网络电信诈骗的主要处理手段有四项。第一，受害人报案和公安机关的侦察破案。这种措施，完全无法防范网络电信诈骗，只是诈骗发生后的被动处理，而且在大部分的情况下是无法破案和追回受害人的资金。第二，通过媒体宣传，提高受害人的识别能力。通过媒体进行发诈骗宣传，最为典型的是中国公安大学的王大伟教授，经常在 CCTV1 播出。这种方法几乎不会起太大用处，尤其是对中老人。中老人随着年龄增大智力在逐渐下降，即使王大伟教授喊破嗓子也不会改变网络电信诈骗的发展趋势。第三，通过金融机构控制资金流动。这种方法虽然可以控制一部分赃款流动，但也不能起太大作用，犯罪分子通过大量使用数字货币以及购买农民的银行卡进行转账。第四，中共通过实行手机实名制和网络实名制来控制诈骗分子的网络活动。但事实上，这种方法对诈骗分子的影响并不大。可悲的是这个大国在被网络电信诈骗折磨 10 多年后居然没有找到一个有效的长期解决办法，最终通过贿赂缅北的地方军阀才勉强解决掉部分国外的诈骗分子。
3、网络电信诈骗的主要原因是手机实名后的个人信息泄露
个人信息的泄露为诈骗提供了生长的土壤，而手机实名和网络实名进一步为诈骗的实施提供了良好的环境。个人信息的泄露来源主要分为“事业单位泄露”和“企业泄露”两类。事业单位泄露，如医院、学校、房管局、工商局、社保局、甚至派出所。企业泄露，如银行、电信公司、航空订票、铁路订票、网站泄露。从这些渠道泄露的个人信息，具有很强的分类性。因此这些渠道的个人信息就诈骗分子重点关注的对象，同时这些个人信息也就成了相关管理人员用来获利的商品。于是乎个人信息在各色买家和卖家之间就流通起来。个人信息的泄露，有两大结果，第一诈骗频发，第二个人会收到大量的骚扰电话。在最近几年，由于诈骗危害的严重性和影响性，因此得到民众的普遍关注。另外，近十年来骚扰电话的数量也呈现出井喷式的增长。
骚扰电话和诈骗电话，虽然危害不同，但其根因是一个，都是由于个人信息的泄露。大约从 2008 年后，大部分城市中产阶级都曾经经历过一些骚扰电话。例如，小孩出生没多久，就会有频繁推销奶粉和尿不湿的电话；又如，刚买了房，随后就有电话咨询是否需要装修；再如，城市小商人从工商局返回的途中，还没有到家就会有会计事务所打电话请求代理记账；还有，小孩刚上学就会有大量电话询问是否参加课外培训。如上这些例子数不胜数，而这些对于城市中产者来说，危害并不大。但这些现象反映出中国国内个人信息的泄露是非常常见的，也反映出个人信息的泄露主要来源于国家事业机构。而电信网络诈骗正是利用了这些泄露个人信息。例如，诈骗分子假冒公检法人员，给受害人邮寄一封盖有派出所公章的文件，而且在文件上还印有受害人的照片和身份证号码，然后指出受害人犯有“洗钱罪或贩毒罪”，要求受害人配合调查并将资金转入所谓的“安全账户”。对于国内的民众来说，一般是不敢质疑“公检法”的权威，再加上诈骗分子的电话轰炸，大部分受害人会顺从的将资金转入“安全账户”。上面这个是典型案例，实际中诈骗的大致步骤也是如此，诈骗分子首先取得受害人的个人信息，然后通过电话完成接下来的步骤。在上述的诈骗整个过程中，对诈骗分子来说，最为重要的是个人信息中的电话号码和姓名，只要缺少其中一项就很难完成诈骗。而网络实名制和电话实名制正好将这个环节补充完整，所以泄露的个人信息为诈骗提供了生长的土壤，而实名后的手机号成为了诈骗的最有力工具。
4、网络电信诈骗的个人信息保护因素
时至今日的中国，基本没有太多法律保护个人信息的安全。这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第一没有法律可依，第二取证调查困难，没有专门的人员负责。
在中国网络电信诈骗很多年内，一直没有保护个人信息的法律，虽然在 2020 年 11 月推出《中华人民共和国个人信息保护法（草案）》，也在 2021 年 8 月正式退出《中华人民共和国个人信息保护法》。但这个法律存在太多问题，以至于几乎没有起到对应的作用，也就是说网络电信诈骗猖獗 10 多年后，中国民众等来了一部没有用处法律。当前正在实施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个人信息保护法》，几乎没有事业单位造成个人信息泄露的处罚措施，而国内个人信息泄露的主要来源就是事业单位。另外，这部法律即没有定义个人隐私信息包含哪些，也没有提出针对个人信息泄露的具体管理措施。国内的个人信息泄露，主要是来源于事业单位和大型国企。对于个人信息泄露的案件，办案机关调查取证非常困难。即使结案，办案人员也不会有太多好处，甚至还会得罪内部同僚。
究其原因，为什么会存在这样的法律。这是因为，立法者在制定法律的时候就已经明白，如果严格严谨的制定该法律，那么这部法律必然要针对政府本身，将来倒霉的必然是政府和立法者自己，所以制定了一部不像法律的法律。这样即可以应付社会舆论，也可以减少政府被法律所制裁的风险。
5、网络电信诈骗的手机实名因素
我们都知道，手机实名制是中共政府控制个人言论自由的主要手段。为了控制网络上对中共政府不利的言论信息，中共政府实行了手机实名制度，并且要求各网站的用户注册必须通过手机短信进行验证。这样中共政府就把现实中每个人和网站的用户实际关联起来，并且很容易追查到对共产党不利言论的来源。另外，手机实名制在网络电信诈骗过程中，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诈骗分子通过实名制的后手机信息很容易对受害者实施诈骗。而中共政府将手机实名制作为控制网络电信诈骗的主要手段，这显然是本末倒置的做法。
中共政府不仅把手机实名制度作为打击网络电信诈骗的手段，并且在 2022 年 9 月推出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反电信网络诈骗法》中更加强化了手机实名制。这也意味着中共打着反电信诈骗的幌子，加强了对民众言论的控制。
6、结论
中共在早期实行网络实名制和手机实名制时主要目的就是保护自己和控制民众的言论，其从没有想过对民众的安全进行负责。在网络电信诈骗猖獗 10 多年后的，才勉强制定了一部《中华人民共和国个人信息保护法》，然而该法律完全不能起到保护民众个人信息的目的。同时中共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反电信网络诈骗法》法律的中，更进一步加强了针对民众网络言论的控制。于是，网络电信诈骗这种想象，就是在这种政策大背景下社会现象的一个缩影，就像是一台正在演出的大型武打戏。台上红脸和白脸演出正酣，台下的民众也不时鼓掌，殊不知整出闹剧的编剧和导演就是那个红脸，而在这整出闹剧中唯一受益的也只有那个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