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昭阳：从当下到未来，我的政治愿景

（一）组建自由民主大联盟

“事情正在起变化”1957 年 5 月，毛泽东以这篇文章拉开了反右运动的帷幕，从此不听话的知识分子被中国共产党驯服了，百花齐放变成万马齐喑。

然而，在普京侵略乌克兰以及习近平赢得第三个任期后，事情的确正在起变化。

范式已经转移了。当今世界已经不再是资本主义和共产主义的竞赛。而是自由主义民主和极权主义威权主义的竞赛。

就让我们从我们的家乡欧洲谈起。

首先，作为欧洲联邦主义者和大西洋主义者，我坚定支持欧洲一体化和联邦化，我们需要一支统一的欧洲军队，我们将在北约体系下与美国和加拿大协同作战，捍卫欧洲的区域和平，并在价值外交的引领下发挥军事威慑的保障作用。

我支持组建一个以欧盟和美国为首，日本和加拿大为辅（G7 国家）的世界自由民主大联盟，对抗以俄罗斯和中国为首，朝鲜和伊朗为辅（邪恶轴心）的极权专制阵营。

在战后恢复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的基础上，我支持乌克兰加入欧盟和北约。英国回归欧盟。

支持伊朗、阿富汗和沙特阿拉伯等伊斯兰政教合一政体向世俗主义过渡。

尝试用非暴力沟通等技术化解不满和仇恨。

正如我强烈反对俄罗斯对乌克兰的侵略一样，我也强烈反对中国对台湾的侵略。

通过由自由民主国家的资本收购 Tiktok 的方式来防止 Tiktok 窃取用户数据，通过阻止中共购买先进制程光刻机等的方式阻止中共窃取高科技，通过关闭孔子学院的方式来保卫学术自由…通过人权问责法案来制裁除习近平以外的人权侵犯者（尽管我也很想制裁习近平，但这是不是太不现实？我也想鼓励自由民主国家跟中华民国台湾建交，但不知道如何因应中共的反应）…

打个比方，非自由民主国家就是由统治者和少数精英攫取绝大部分股份的股份制公司，自由民主的国家的执政者和精英虽然也拥有比一般阶层更多的股份，但与非自由民主国家相比明显更少，民众的力量明显更强大，力量均势被改变。然而需要注意的是，像中国这样的极权国家通过垄断社会经济政治生活的方方面面来操作民意，引导民众选择性仇恨美国日本，将民众的财富绑架到中国的房地产市场上，从而倒逼中国人民接受中共的稳定统治。

（二）理解中共

天生在自由世界的人们对中国这样的极权国家还有很多浪漫幻想，觉得他们不会威胁我们的生活。

然而这是错误的。

俄罗斯侵略乌克兰产生的连锁反应，欧洲通货膨胀，难民饱和，极右翼当选，战争产生的碳排放也拖累了碳中和气候行动的速度。

一旦中国侵略台湾，世界半导体供应将受到毁灭性打击，我们每天使用的 iPhone 等各种仰赖先进制程的电子产品都会消失。

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不民主国家。

中国共产党是世界上最长寿的共产党。

在中国共产党统治下，发生了世界上饿死人最多的大饥荒。

冷战中发生的第一场热战：韩战。

世界上最大规模的集体遗忘：六四天安门大屠杀。

世界上最大规模的强制堕胎和强制绝育：计划生育政策 1979-2015。

世界上最大的审查制度：中国的互联网屏蔽防火墙。

世界上最著名的照片之一：坦克人。

中国共产党极权主义的成功之处在于，既垄断了暴力机器和宣传机器，取消了结社、言论、信息、新闻、游行等等的自由，还通过经济体制上的改革开放让绝大部分中国人民都比原来更富有了的方式，使普通民众也能够在蛋糕做大的过程中吃到更多的蛋糕。然而，随着中国人口不增反降，人口红利消失，政治上的极端化导致外资撤离，等等经济不景气的情况可能会严重冲击独裁者对精英阶层和普通民众的利益分赃体系，使得国家更加依赖暴力合法性和意识形态合法性而不是绩效合法性。

中共通过世界上除了北韩以外最严格的信息审查制度和垄断的教育及宣传制度（实际上是洗脑制度）使大量中国人民像北韩人民及奥威尔《1984》中的大洋国人民一样相信“我们最幸福”“他们很不幸”。区别在于，毛泽东时代的中共意识形态还鼓吹国际主义，要输出共产主义革命解救不幸的外国人民，韩战、越战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爆发的，这也导致了如今越南共产党独大和北韩拥核自重的局面。

更可怕的是，如今中国成了世界上唯一一个拥有核武器又有能力威胁全世界自由民主体制的极权国家（北韩虽然也拥有核武器但因为体量太小准威胁到东亚的和平稳定）。极权国家的韧性在于，习近平死了，中国共产党还会存续；金正恩死了，朝鲜劳动党还会存续；伊斯兰领袖死了，伊斯兰体制还会存续。而俄罗斯这样的威权国家，毕竟还披着自由民主制度的外衣，还存在着在国内可见的反对势力，而不是列宁主义或伊斯兰教的外衣，在独裁者普京死后，延续自身体制不崩溃得难度更大。

根据核威慑和恐怖均衡、相互保证毁灭的理论假设，在简单的理性计算下，只要决策者有基本的理性，核武器的发明和扩散无疑是当今维护独裁政权永续和防止世界大战爆发的最大功臣。

这使得外部力量不敢发动战争推翻独裁政权，独裁政权只需要集中精力面对来自国内的威胁。而独裁政权也不敢跟拥核的自由民主国家发生直接的冲突。

以美国为代表的自由民主国家在二十世纪四十年代因为相信共产党会成为自由民主国际体系的一部分而没有阻止中国共产党占领中国，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为了遏制苏联而抛弃台湾，在二十一世纪初为了进入中国市场而一厢情愿的让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从而促进中国经济急速发展，故意遗忘中共发动 1989 年北京大屠杀的教训，低估了中国共产党捍卫自身权力的决心，让中国共产党羽翼渐丰，这样的多米诺骨牌效应导致了今天世界自由民主阵营面临重大威胁的严重后果。

基于对等的开放市场原则，正如中国屏蔽推特、脸书、YouTube、谷歌等软件的连接，自由民主国家也可以屏蔽 WeChat、Tiktok 等软件的连接。同时禁止中国的资本进入自由民主国家的移动运营商市场，因为中国也没有对外国资本开放准入。由于中国实施外汇管制，自由民主国家也可以对人民币实行特别措施。

我想起今年三月习近平在莫斯科与普京告别时说：这也真是百年变局之一部分，我们共同来推动。请保重，亲爱的朋友。

那些对中国和俄罗斯这些极权主义威权主义国家还抱有幻想的人，可以醒醒了吗？

（三）气候危机

对于全球气候危机的议题，我想提醒的是战争和军需产业也会导致碳排放增加。气候活动家也应该关注如何帮助乌克兰反攻胜利以停止战争实现和平，如何威慑中共，防止中共侵略台湾。同时，独裁国家的非理性行为例如习近平中国的 zero covid policy 中推行的全员常态化核酸检测也推动了碳排放的全面增加和塑料制品的制造。

尽管做出这样的决定很艰难，我们还是必须探讨是否应该在绿能不足的背景下支援核电，做出对未来负责的决定。

（四）内部威胁

然而除了面对独裁者的外部威胁，我们还面临着来自极右派以及民粹主义者的内部威胁。我们需要联合一切可能的力量，包括诸如开放社会基金会这类来自资本家的和社会的力量，以及支持自由民主价值观和支持乌克兰反攻的左派，来阻止这些内部威胁力量的壮大。

我们还需要大力投资包容性教育，并且在经济发展和社会福利之间找到最优解，来防止部分民众成为极右派和民粹主义者的票仓。

有一种新的混合型威权值得担心，那就是以匈牙利奥尔班为代表的不自由民主。奥尔班通过打压新闻自由、扼杀司法独立的方式步步限缩了匈牙利的自由空间，从而在没有选举舞弊的情况下也能够不断赢得选举。奥尔班充当欧盟内的特洛伊木马，利用一票否决而非多数同意的欧盟决策机制，阻止欧盟对俄罗斯的制裁，像普京一样打压 LGBTQIA+群体的权益。

这也正是我们要推动欧盟决策机制改革的原因。我们不能再让一个国家阻碍全体共识的通过。普京利用奥尔班这个杠杆，撬动了整个欧盟。

看看美国。民粹主义增加了政治的不可预测性。川普就是自由民主的敌人。我们应该全力阻止川普当选。

事实上，由于意大利的极右翼总理，川普的好朋友 Meloni 表现出了坚定的大西洋主义态度，意大利的政治前景反而比受川普主义侵害的美国更加光明，也更可预测、更稳固。

（五）在博弈论的帮助下实现和平

然而，我们不是天真的无视现实的极左派和共产主义者，我们是现实主义者和实用主义者，我们认识到在全球极权威权阵营扩张的地缘政治大背景下，和平需要靠实力来捍卫，和平需要靠威慑来维持，和平需要靠武装自己来实现，以确保当区域和平受到侵略者的威胁的情况下，我们能够给予对方以迅速的、不可挽回的、令对方无法接受的打击，实现博弈论中的恐怖均衡，实现“确保互相毁灭”，通过拉高侵略成本来阻止侵略战争的发生，从而防止国家间的战争。

我认为全球自由民主阵营应该不惜一切代价阻止极权威权的对外扩张，尤其是全力帮助乌克兰恢复主权和领土完整，全力遏止中国入侵台湾的企图以及对台湾主权的扼杀。

支持自由民主国家对台军售和军事援助，帮助台湾发展不对称战力，有效阻止中共入侵。

尝试建立印度太平洋版的北约，以美国、加拿大、欧洲联盟为领导或起到协调作用，以区域内的自由民主国家为成员，包括日本南韩台湾菲律宾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印度澳大利亚新西兰，以防卫台湾和南韩为主要战略目标，通过建立区域内自由民主国家阵营的集体防卫来遏止区域内极权威权霸权中国、北韩、俄罗斯对世界和平以及自由民主价值观的威胁。

我们还认识到，和平不仅意味着国家与国家之间没有发生战争，也意味着国家内部没有发生战争。然而，极权威权国家的独裁者、执政者、既得利益者却无时无刻不在对自己的国民发动“看不见的战争”。因为缺乏新闻自由，我们很难知道每天有多少异议人士、人权捍卫者和公民抗命者被国家警察镇压，在监狱里遭受酷刑。若不是美国记者的相机，我们不会知道 1989 年长安街上坦克人的故事。

我们相信民主和平论。我们相信实现和平的终极方案是促使世界上所有的国家都共享基本的、核心的、普遍的、通用的价值观，以不同的制度设计实现自由民主和保障人权的目标，从而阻止独裁国家对异议人士发动无休止的战争，甚至发动跨国镇压。忘了金正恩的胞弟吗？忘了卡舒吉吗？忘了托洛茨基吗？

议会至上、半总统制、三权分立…两院制、一院制…比例代表制、单一选区两票制…联邦制、共和制…这些都是自由民主价值观下的政治制度多样性。

以后历史会不会这样写？

新冷战的开端：俄罗斯侵略乌克兰。习近平支援普京。以北约（美国、欧盟）为首的自由民主阵营支援乌克兰。

旧冷战的开端：北韩侵略南韩。毛泽东支援金日成。以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军、自由民主阵营支援南韩。

区别在于，旧冷战刚开始时中国和北韩都没有核武器，因此美国可以直接介入热战。

如今俄罗斯和中国甚至北韩都有了核武器，直接介入热战恐怕引发核战争与世界大战。

（六）支持人权捍卫者

因此，世界自由民主大联盟还应全力支持各国人民反抗专制独裁的斗争，尤其是给予人权捍卫者以充分的支援和庇护保障。

支持世界各国人民获取信息的自由（新闻自由、瓦解互联网屏蔽防火墙）。把获取信息的自由视为一项基本人权。

我们相信，21 世纪不是极权主义和威权主义的世纪，21 世纪是自由主义民主的世纪。

我们的孩子，我们年轻一代，我们下一代不能再生活在极权与威权的威胁之下。

免于恐惧的自由跟免于饥饿的自由一样，都是基本人权！

我有一个梦想，就是在我死之前，世界上将不再存在专制国家，独裁者将作为已经灭绝的角色而只存在于历史教科书里，极权与威权的遗迹只能在博物馆里看到。

（七）改善资本主义

探索全球治理的新形式，把健康权、受教育权、住房权、通勤权、免于饥饿的自由视为基本人权。

在资本主义、市场经济、保护私有财产、经济全球化的前提下发展全方位的社会福利、构建社会安全网，以国家财政的力量帮助保障国家中最弱势群体和少数群体的人权。

推动全民免费公共医疗、免费或低价公共教育、公共交通、社会住宅，探索全民基本收入。

（八）保护公民权利

促进少数群体在社会中的被看见，被理解，被尊重，被包容，被支持。

通过合法化民事结合、同性婚姻、收养权，禁止性别矫正手术、支持性别重置手术，通过反歧视立法，推广多元性平教育来保障 LGBTQIA+群体的人权。

通过提供免费的社会服务和无障碍设计来保障身心障碍者的人权。

通过合法化性交易来保障性工作者的人权。

通过合法化有限的大麻消费、投资大麻成瘾治疗、推动大麻教育来保障大麻使用者的人权。

通过合法化安乐死来保障绝症患者的人权。

通过合法化 psychedelic 的个人使用和研究来促进科学的发展。

废除死刑，通过投资社会心理服务的方式渐进推动以修复性司法代替惩罚性司法。

（九）欧洲建国

为什么需要一个更强大和统一的欧洲？

一个更强大和统一的欧洲，才能更好保护我们所珍爱的自由民主价值观，才能更好保障区域内的人权，才能更有力量推动全球治理，才能成为世界自由民主联盟的中坚力量。

一个四分五裂的欧洲，各自为政，像中国和俄罗斯这样的超级大国、军事强权很容易就把我们各自击破。

还记得秦统一六国的故事吗？合纵连横。

历史的教训，我们不能再重蹈覆辙。

欧洲建国，将是我们创造历史的机会。

欧洲合众国或欧洲联邦将为人类政治、超国家主义、人类共同体、区域性联盟、全球治理、社会民主主义提供新范本。

推动强制的英语教育，以英语为通用语言，同时立法保护语言多样性。

在多样性中联合起来。我们有机会打造一个新的国家。贯彻我们的价值观。

尊严。自由。民主。平等。法治。人权。

（十）超越意识形态

在意识形态之前，还有具体人的痛苦。

我很喜欢柴静的《看见》，刘瑜的《观念的水位》。是她们让我认识到，对政治工作者和公共知识分子来说，比意识形态更重要的是，人道主义，人文关怀。

是那种本能地谴责一切暴力的冲动。

是对和平的愿望。

是对苦难的同情。

然而从马基雅维利的《君主论》开始，政治就与道德分离。政治需要手腕、技巧、隐忍、智慧、耐心、实力、勇气、果决。

对极权威权国家来说，政治需要残忍，需要镇压，需要暴力，需要垄断，需要欺骗。

对自由民主国家，政治需要组阁、谈判、妥协、弃保、联盟、号票、站街、辩论、广告…

需要有批判性思维，看见世界，而不是偏见。

需要有博弈论。需要理性的计算。需要智库。

有时也需要运气和果决。

政治的目的不是达成最高善，不是建立乌托邦，不是建立人间天堂，而是保护人权、尊重多样性、创造一个能够促进公平竞争的正合博弈的社会环境。

努力找到在促进社会活力和实现社会正义之间的最优解。

习近平曾对拜登说“民主在 21 世纪无法持续，专制将主宰世界，因为局势瞬息万变，而民主需要共识，取得共识需要时间，但你没有时间”。

但拜登说，习近平错了。

但愿如此。

谢谢大家！天佑自由民主大联盟！保佑我们的人权捍卫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