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民主革命之路》(连载之十三)
【編者按】從 1998 年本書誕生,至今已 25 年了,中國民運的主流語境已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王炳章的《中國民主革命之路》(《民運手冊》、《民運百題問答) 愈加彰顯出其生命力。改革已死,中共極權之惡已被整個世界所共知,共產黨不倒,世界不會好。此外,民主革命在大陸並沒完成,當下民主運動的目標仍舊是民主革命,而不是黨內改革,黨主立憲和形形色色的體制自洽。這就是本刊連載此書的主要原因。
另外,王炳章先生在 2002 年 6 月遭中共從越南綁架回中國,目前在廣東韶關監獄服無期徒刑。《中國之春》連載刊發《中國民主革命之路》,也期望讓更多人了解王炳章的思想,參與救援王炳章的行動。
本期连载该书 113-117 問,是该书最后几个問題。即政权解体三要素,海内外民运关糸和互动,民主建制与基督教关糸,是否走美国的道路以及王炳章心中的理想国。
政權解體三要素
一百一十三问:记得你提出过中共政权和社会解体论,是否借此讨论革命的机会,再扼要地说明一下?
答:我在一九八六年,曾提出政权和社会解体论。意思是说,维系一个社会群体,包括政党、政权和整个社会,需要三个基本要素。有之则稳,缺之则散。这三个要素是:
一,意识形态系统。
二,法律系统。
三,信誉系统。
先说意识形态。说的通俗一点,就是人们相信什么,信仰什么,人们认同的道德标准是什么。道德,是人的主观行为规范,是自己对自己的主观约束。举个例子,道德信念强的人,不但不会主动地去偷、去抢,就是经手大笔的钱财,也不会有半点心动。人们的信念强,道德约束力高,群体的维系性就强,不会散掉。如宗教团体。
再说法律系统。法律,是人的客观行为规范,或者说,是强制性行为规范。在法治健全的情况下,即使道德约束不了,见钱眼开,但他一想到法律的利害,也不 敢贸然将之窃为己有。退一步讲,即使没有自己管住自己,偷了东西,或贪污了钱财,也会被绳之以法。法治越健全,司法越公正,法纪越严明,群体的维系性就越强。
最后说信誉系统。信誉(Credit)是介乎道德与法律之间补充物。古话说,人 无信不立。其实,何止是人,团体、社会也是一样。党无信不立,政权无信不立,社会无信不立。信誉这个东西,无处不在,既难归于道德,亦难归于法律。比如,欠了钱不还这个问题。他有时忘了还,也可能真的是没钱,一时还不了。不见得就 是道德败坏。但如果信誉往左摆动一下,有钱故意不还,就是道德问题了。如果信 誉往右摆动一下,借钱之前通过律师立了字据,债方可以通过法庭讨债,就变成了 法律问题。所以,信誉填补于道德与法律之间,就是这个道理。有一点可以肯定,借钱不还,不论什么原因,此人没有信誉。谁都知道,说谎,说了不算,即为失信。这在正常社会,是不被允许的。因此,在美国,信誉好坏,是个大问题。美国有 很多民营的信誉机构,专门帮助查人、查公司的信誉。看你是不是准时交帐单,是 不是欠什么人的账等等。信誉不佳,贷款贷不到,生意做不成,政治上也没什么前 途。银行要稳定,政府要稳定,保持良好的信誉,是必备的条件。规律是,信誉感 越强,群体的维系性就越强。
众所周知,中国,或者说,整个受华夏文化影响的东方国家,传统上的法治观 念比较薄弱,是一个主要靠意识形态维系的社会。而西方国家,法治的维系占有重 大比例,但也不忽视意识形态和道德的作用。统计数字显示,美国律师与工程师的 人数之比是七比一,日本正好反了过来,工程师的比例要大得多,说明了意识形态 在维系群体中的重要性。有了严格的法治,不同的意识形态的人群也可以维系在一 个政体之内。
有人会说,经济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我则认为,经济因素不容忽视,但不 是十分重要。寺庙里,和尚喝汤吃素,过着苦行僧式的生活,人家的群体很稳定。我国六十年代的大饥荒,饿孚遍野,几千万人死于非命,但是,中共政权没有出现危机,没有发生天安门事件。什么缘故?意识形态在起作用。那时,多数人还相信 马列毛那一套,还相信中共政权。不管是什么意识形态,只要大家真的信它,它就 管用,群体就稳定,政权就稳定。谁都知道,现在中国和中共的意识形态已经解体,人们什么都不信了。有句话讲:什么都不信了,就什么都可以干得出来。有些人 的不可思议的怪异行为,说来奇怪,其实一点都不奇怪,它是意识形态解体的必然反映。
意识形态维系中国政权的重要性,还可从下述例子见到一斑。太平天国时,满清军队不堪一击,起义军打下了半壁江山。后来,曾国藩组织湘军,灭了太平天国。平定之后,不少人劝老曾挥师北上,取清朝而代之,改天下姓曾。曾思考之后,做出决定:解散湘军,告老还乡。他说,我不能做叛臣逆子。是什么在起作用?是 意识形态,是儒家的忠君思想。与其说是湘军救了满清,不如说意识形态救了清室。到了清末的一九一一年,革命党人在武昌试验炸药,出了意外,二百多人仓促起 事,却轻而易举地推翻了满清王朝。太平天国数十万大军推不倒的大墙,却被两百 人毫不费力地意外推倒了。什么道理?是意识形态瓦解了,是人们忠于清室的思想瓦解了。它是清政权的地基,地基一松,不费吹灰之力,就可推倒也。
中共政权、中国社会的统一现在靠什么维系呢?意识形态完全瓦解,法律系统 被通通砸烂,信誉已经彻底崩溃。它的瓦解必定无疑。它之所以能够苟延残喘,一 是靠惯性,二是靠既得利益,三是取代力量 (民运) 尚未强大到让人民看到希望。惯 性不会持久。既得利益总会出现分赃不均而引发内斗。如果,民运能够占领一两个城市,给人民看到希望,中共的垮台只是几天的事。象这种专制政权,未垮之前,象个气球,外观看上去,好象是完好的。只要一点小事,扎个小洞,气球顷刻之间就会扁掉。
中共政权早晚垮台,中共自己最为清楚。他们为什么把贪污的金钱运到海外?他们为什么把子女送到美国谋求绿卡?他们已经感觉到了政治大地震即将来临。连 老鼠在地震之前都有预感而搬家,何况他们这些在内部知根知底的政治动物。一位 中共高干随代表团到美国访问,当着大使馆官员的面,假魔三道地教导在美国的儿子学好回国。私底下,说了真话:国家没希望了,把绿卡拿好。并叫他设法把其妹妹弄到美国。临行前,还留下亲笔信,叮嘱此时。他儿子找到我说:象这样一个党,我们还要它干什么,砸了算了。
法国大革命前夕,贵族们预感到不稳,一般都把子女做如下狡兔三窟式的安排:一个当僧侣(当时的特权阶层),一个经商捞钱,一个送到海外。看看中共对子 女的安排何其相似!一个当官把住特权,一个经商搞钱,一个到国外谋求居留权。他们意识到,决堤的时间快到了。如果说,法国贵族的那种安排警示了法国大革命 的暴发,那么,中共本能的效法,则是中国民主革命即将到来的预告。
问题严重在于,中国传统政权的特点是,由于政权与社会连为一体,一旦意识形态崩溃导致政权的瓦解,往往导致整个国家和社会的解体。
中国历史上,曾出现过三次意识形态的总崩溃。第一次是周朝末年;第二是清朝末年;第三次就是现在的中共末年。前两次带来的,是政权的解体和社会的动荡。这次,中共也难逃彻底的灭顶之灾。倘若民运队伍不及时组织起来,壮大起来,说不定哪天意外的事件造成中共政权的突然崩解,而民运还没有充分的接管政权的能力。所以,我担心的,不是中共政权垮不垮的问题,而是民运有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问题。
海内外民运的配合
一百一十四问:孙中山的革命,发起于海外,成功于国内。你在海外从事民运已有多年。请问,海内外民运如何配合运作?
答:其实,中国民运是一个整体,本质上无海外和国内之分。分一下,只是表达战场和活动方式的某些区别。如江泽民一九九三年和一九九七年访问美国,在美国的民运人士与侨学界举行示威,要求释放在押的民运人士,要求民主改革。在西雅图的一次江泽民记者会上,第一个提问的就是民运人士,第一个问题就涉及到民运和 言论自由的问题。民运人士以记者身份,面对面质问江泽民:人民日报可以在美国发行,为什么《中国之春》杂志不能在国内发行?搞得江泽民措手不及,其回答更是不着边际。这些活动,表面上看,好象是纯粹的海外民运活动。但是,这个活动所传达的诉求与信息,除直接进入了江泽民及其随员的脑海之外,还通过传媒,通过人们的进出中国,甚至通过江泽民的随行人员,带入了国内。她最终的影响,还是发生在国内。实际上,影响江本人,就是很妙的国内工作。国内民运由于条件所限,平时还不能让江直接听到民运的诉求。九七年他访美、在哈佛大学演讲时,外 面一片要求民主的口号声。听众问他对此有何感想。他脱口说,将来中国也会有这些活动。说明,他的脑子是明白的:美国比中国民主得多。也说明,海外民运的活动,起码叫他不得不面对某些在国内碰不到的问题。
我举上面的例子,是想讲明,所谓海外民运,是一种简称,全称是“大陆民运人士在海外从事推动大陆民主化的活动”,即使是纯粹的海外活动形式,其最终影 响目标仍然是国内。
实际上,海外民运人士更多的注意力还是放在国内直接的民运活动上。如海外民运人士通过派人回国,通过电话、传真,通过电子信件,随时于国内人士沟通,共同为国内的独立工会和反对党的诞生而催生。
回顾我多年从事海内外民运的配合运作,有几点体会值得总结:
第一,在八十年代初,当国内主要民运人士通通入狱的情况下,海外民运具有旗帜和鼓舞作用,同时,延续了民运火种。
第二,海外是理论研究的基地;海外民运应当给民主中国提供立国的精神支柱和建国蓝图。因为,中外生活的双重经历,尤其对民主国家民主程序实际运作的了解,可使民运人士融汇中西,建立符合中国实际情况的新理论、新学说、新政策、新宪法。
第三,海外民运是训练民运骨干的场所。从理论修养到实际操作,从破除专制制度到建立民主政体,在民主自由的国度里,民运人士可以得到完整的历史和现实体验。看一看当前台湾民进党的重要骨干,有一些就经历过海外反对运动的磨爬滚打,如许信良和彭明敏。
第四,海外民运向世界传播中国民运的信息和诉求、并寻求国际支援。
第五,海外民运应当与台湾、西藏、新疆的反对中共专制的集团加强沟通与合作,与海外侨界、各国朝野加强联系,建立最广泛的反对中共专制的同盟军。
第六,在国内各个分散的民运力量尚不能充分横向联系,不能建立健全的统一性全国组织的情况下,海外民运人士暂时担当整体运动中枢协调人的角色,是不可 避免的,而且是应当的。
第七,海外民运派人回国,可建立各地的民运组织,培训民运骨干。在目前国内不能允许反对派公开活动下,各个国内的民运组织应与海外临时协调中心单独联系。特殊状况发生时,在海外协调中心的统筹安排下,国内各民运团体应横向联系,迅速集结,与海外的归国人员共同组成指挥中心。
第八,海外应提供国内某些民运人士的活动经费。我的意见是,国内职业革命家和城市民运机动小分队的经费,可由海外民运筹集。
第九,海内外民运的沟通管道应做到多样化、畅通化、联系固定化。所谓多样化,如跨国公司形式,来回跑生意的形式,回国省亲形式,观光旅游形式......一切管道都要利用。我们有时甚至派秘密成员与中共高级访外代表团接触,并委托他们往国内携带贴好国内邮票的材料和信件。俗话说,(煤油) 灯底下最黑,他们成为我们秘密宣传品的携带者,是非常安全的。现代化的通讯联系,如电子邮件、传真、电话,更要利用。
第十,有条件时,国内的民运人士可短期出国,进行培训。
第十一,国内被中共通缉、有危险的民运人士,海外民运应负起救援任务。上海著名工运人士王辅臣和姚庆祥,被中共追捕。他们与我通上电话之后,我们立即 与有关方面合作,派人进入中国大陆进行救助。两周内,他俩顺利抵达法国巴黎。至于八九年六四屠杀后,海外更是总动员,把民运人士大批接到海外。
在最近一次的民运聚会上,我发表讲话指出:民运现在好象处于低潮,实际上一场大风暴正在等待着我们。我们不要妄自匪薄,我们应当充分认识到自己的力量,去迎接中国民主革命的高潮。翻开地图看一看,我们民运在中国大陆到处有据点,我们在台湾有分部,在香港有组织,在北美、在欧洲、在日本、在东南亚、在中南美洲、甚至在非洲,都有我们的分支机构。我们的力量横跨大陆、香港和台湾,我们的分支机构散布于世界的各个角落,中国有哪一个党,包括共产党、国民党,有我们这样的格局?世界各国的反对力量,哪个有我们这样的场面?只要我们运作得体,只要海内外民运配合密切,我们完全有能力完成中国民主革命的历史使命。
是否走美國道路
一百一十五问:你在前面的论述中,列举了很多美国民主政体运作的例子,非常生动。请问你是不是“亲美派”,是不是在革命成功后要把中国带向美国的道路?
答:我不是什么“亲美派”。我举了不少美国的例子,是因为我在美国生活的时间 较长,平时读美国的报刊,举例顺手捻来。如果我生活在欧洲,可能举欧洲的例子 会较多。实际上,我留学于加拿大,也访问过欧洲的一些国家。总体说来,在某些方面,我对加拿大和欧洲的印象好过美国。美国的理想主义色彩正在下降。有些政客,如前国务卿基辛格之流,为了讨好中共,与中共多做生意,多赚中国老百姓的 钱,不惜昧着良心吹捧中共。还说什么中共屠杀天安门的学生有情可原。这种无耻政客已经遭到越来越多的美国人民的唾弃。在美国,伸张正义者不乏其人。但是,有一些美国政客十分短视,脑海中两个“黄祸”的概念主导着他们的对华政策。所 谓两个“黄祸”,一个是近期“黄祸”,一个是远期“黄祸”。近期者:一旦中共 政权解体,社会失控,大量的难民潮“黄祸”将投奔怒海,冲击香港、台湾和 整个世界。远期者:当中国步入民主与法治的社会,中国真正的经济、技术与国力 起飞,就不是什么小龙的问题,而是一条巨龙将在东方崛起。那是真正的“黄祸”来临。那时,美国独霸世界的地位就会动摇。基于这两种“黄祸”意识,这些美国 政客希望中共政权不要垮台,近则,不要给世界添“乱”;远则,不要让中国强大 起来。他们永远希望我们中国死又死不了、强又强不了。以使美国永称霸主。看到他们虚伪的面孔,我的爱国情怀使我暗下决心,一定发愤图强,早日结束他们所喜欢的中共专制,尽快把中国带上民主、自由与法治的道路,将祖国建设成世界一流 的强国。走笔至此,革命的浪涛在心中激荡,祖国和人民的呼唤在耳边回响。我们,有志气的中国公民,不要再寄望于别人了,不要再无端地等待了。革命成功之后,我们不会完全照搬美国的一套,而是结合包括美国在内的世界各民主国家的治国经验,给中国设计出一条最佳、最快的发展捷径。
是否将基督教定为国教
一百一十六问:据说,你是一个基督徒。民主革命成功后,你是否主张将基督教定为国教?
答:民主中国将不制定国教,不强迫人民的信仰。我信仰上帝,是个人的选择。民主政体应完全实行宗教与信仰的自由,各种宗教和平相处。但我可以预期,在民主 政体开放宗教自由之后,由于基督教是个进取性宗教,是个组织化很强的宗教,她在中国会以较快的速度传播。
我正在撰写另一本书,论述中国起始文明与基督教教义的一致性,并阐述孔子、墨子、老子等学说在中华文明发展中的定位问题。这本书将近一步给革命提供理论依托,给革命后社会的长治久安,提供意识形态基础。
心中的理想国
一百一十七问:记得在八十年代初期,根本看不出中共政权可能垮台的任何迹象。你到处奔波,鼓吹民主。有人问你,你觉得民运可以成功吗?你这样做是为了什么?记得你回答说:“我们这一代留学生不能交白卷。我们要告诉后人,面对专制,我们没有屈服过,我们曾经奋争过。即使没有成功,后来人可以借鉴我们的经验。”你还说过:“在未来的民主大厦落成典礼时,我们可能不是典礼的剪彩者,不是民主大厦的享用者,因为任何一座大厦的建成,都必须先填平那地面的坑穴,但我们宁愿做填平坑穴的碎石,以便让后来者有一个更高的起点。没有这些碎石,任何辉煌的建筑都不会出现在东方的地平线上!”多少年来,我都认为你是一个理想主义者。请问你的理想国是什么?
答:我永远忘记不了,做外科医生时,看到楼道里躺着住不上院的病重老农,而高 干病房里明明还有很多床位。他们的呻吟,绕梁不绝。我也永远忘记不了,下乡巡 回医疗时,老大娘端给我一碗鸡蛋褂面,两个光着身子的孩子,啃着硬硬的窝窝头,眼谗地扒在窗口。泪水掉在碗里,我要把面让给孩子们。大娘跑到外边,用扫帚 把孩子们轰走。我问在朝为官的亲戚,难到你们当年参加革命就是为了这个?
我参加过德国的啤酒节。听着成千上万人的欢乐声,狂叫声,啤酒瓶的撞击声;看着男女老少忘情忘我,载歌载舞。一个德国老人向我敬酒。他一饮而尽,笑得胡须颤动。我眼前出现的,是医院楼道里那个呻吟的老农。我,怎么也笑不不出来。
我观赏过拉丁美洲海滨的嘉年华会。人们倾巢而出,男女老少同乐。姑娘的彩服与晚霞争艳;人们的笑声同浪涛交融。热情的姑娘拉我跳舞,她旋转,她跳跃,她把自己融化在欢乐的海洋之中。我眼前出现的,是河北山路上低头拉着煤车的妙龄少女们。我,怎么也舞不起来。
我也和大家一起欢度过美国的万圣节。游行的队伍里,男扮女,女扮男,猪头马面,应有尽有,一时间,牛鬼蛇神纷纷出笼。最快活的,还是那些孩子们。他们 成群结队,走家串户,要糖果,要祝福。各种各样的鬼怪面具,把他们带向虚幻和想象的世界。每当看到这些,我的眼前就出现那两个光着身子、扒着窗台、被亲娘赶走的孩子。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中国的老百姓不能享受这些?难道他们天生下来就是下贱?为什么?为什么共产党人的当初理想与今天的现实背道而驰?
我痛苦,我思索,我寻求。我游历过很多国家,看过苦难,也看过欢乐。开始,我找到了德先生。后来,我找到了神,皈依了基督。至此,心灵有了归属,前进有了方向,行动有了动力。我天天都在祈祷,为我们多灾多难的祖国祈祷,为我那些不幸的同胞祈祷。求主把恩雨早日降临我的家园,求主把亿万迷失的羔羊带向神的国度。我也为那些共产党的掌权者们祈祷,求主把他们心中的撒旦驱走,早日把 他们带出魔鬼的牢笼。
我祈祷,让我实现这样一个愿望:有那么一天,在我的国家里,所有的孩子们,不管来自城市,不管来自农村,还是来自最偏僻的山野,不再为别人的一碗面而嘴谗,不再为别人的一件新衣而羡慕,都能戴上他们喜欢的面具,把天真百分之百地喷放出来,带着他们跑向想象的彼岸。
我祈祷,让我实现这样一个愿望:有那么一天,在我的国家里,所有的成年人,不管是从城市来,不管是从农村来,不管是从草原来,还是从山区来,都能从事自己喜爱的行业,不再为明天的饭碗而担忧,不再为交不起孩子的学费而着急。即使暂时失了业,社会的福利温暖也将使他们度过难关,走向一个新的机会和希望。
我祈祷,让我实现这样一个愿望:有那么一天,在我的国家里,所有的老人们,不管他是出身知识份子,不管他是出身工人,不管他是出身农民,还是出身黄河 边的纤夫,都有养老金,都有医疗卡,都能咸贻弄孙,走过金色的年华。
我祈祷,让我实现这样一个愿望:让我实现这样一个愿望:有那么一天,象我们这些人,不管你是什么观点,不管你是什么党派,不管你是什么背景,都能坐在一起,用规则,而不是用枪杆,施展每个人的抱负。在同一个民主的殿堂里,商讨国家大计,纵论天下之势。
我祈祷,让我实现这样一个愿望:有那么一天,我们中国人民能象全世界文明国家的人民一样,沐浴在民主的阳光之下!
神,已经给了我们启示;神,已经给了我们方向;神,已经给了我们机会;神,已经给了我们力量。
向前吧,向前!伸开双臂,迎接神的国度。她,就要降临在世界的东方!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