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iber Wang：消逝的年华——论中国教育的不公

1、起因

    在中文互联网上看到一个新闻，一个孩子因为学习问题和家长冲突后跳楼了。同时也想起另外一个孩子，因为花太多时间写作业而累死，这个孩子生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我太累了，想睡一会！”。这些大好的年华就这样轻易的消逝，这让作者无比心痛。本文就中国当前的教育制度问题深入讨论，并分析原因。

2、当前状况

    2021 年北医儿童发展中心发布的《中国儿童自杀报告》指出中国儿童自杀率世界第一，每年约有 10 万青少年死于自杀。虽然中国政府限制发布关于青少年或儿童自杀的新闻，但依然很容易在互联网搜索到这类新闻。按照《2022 中国卫生健康统计年鉴》，每 10 万 20 岁以下的青少年有 5.08 人自杀。在中国国内不仅有青少年自杀问题，近两年甚至还发生小学生劳累致死。而造成这些悲剧的原因就是学业压力过重。众所周知，中国学生的学习任务非常繁重。繁重的学习任务给还未成年的学生造成沉重的心理和生理压力。在长久压力的情况下，这些年轻的心灵逐渐变得非常脆弱。这导致在日常生活中的一些轻微的摩擦就会成为悲剧的导火索。例如学生之间的冲突、学生和老师之间的冲突以及家长不允许子女使用手机时。

3、直接原因

    学生学业繁重功课太重。在中国有一个叫内卷的新词就是形容这种情况，其意思为底层恶性竞争。虽然中国政府出台了很多减轻青少年学习压力的政策，但不可否认，当前中国的小学到高中，各年级的学业依然非常重。沉重的学习压力甚至导致小学生过度劳累导致猝死。在 2023 年 10 月 15 日，中国政府全国实施《校外培训行政处罚暂行办法》。这种粗暴政策虽然实施已经一年多，但全国学生的学习压力依然没有减小。之所以出现这样的情况，是因为中国政府没有认真研究学习压力太重的原因或者根本就不想解决这个问题。

    在中国衡量一个学生好坏的唯一标准就是分数。从初种升入高中和从高中升入大学，唯一依赖的只有这个分数。于是乎不管是学生、家长还是老师，都希望获得一个好成绩。这种思想下望子成龙的家长和老师，就会忽略了学生的承受能力。所以，即使没有校外补课，学生的压力依然非常大。在中国不会出现比尔盖茨和乔布斯那样的情况，底层民众想要出人头地，除了经过这种一层一层的考试，别无他法。底层民众出生的学生必需要考入 211 或 985 那样的学校才有可能在将来获取到公务员、国企或华为一类的职位，否则只能成为底层廉价劳动力。

    教育资源和教育质量分配不均衡，乡村教育体系正逐渐走向崩溃。在中小学教育阶段，高质量的学校和资源均分布在大城市，乡镇一级的学校无法和县市一级的学校竞争。所以富裕一些的农民都会将自己的子女送往县城接受教育，而县城富裕一些的民众又将自己的子女送往市里接受教育。大约从 2015 年开始，中国政府施行学区房政策。虽然通过贿赂了当地的主管官员可以得到受教育的资格，但那些来自县城或乡下的青少年，依然很难进入好一点的学校。在这种分级教育的机制下，如果乡镇的孩子要和县城的孩子在学习上竞争，就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同样如果县城的孩子要和城市的孩子在学习上竞争，也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同样那些需要和北京上海竞争的孩子，也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在不公平的教育体制下，底层民众的上升通道被层层控制。所以在中国虽然农民占人口的绝大多数，但在北京和上海的大学中，农村出身学生的比例却很低。这就像有一个农民所说，光脚的哪能跑过开车的。

    教育的产业化，是中共近 20 年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政策。针对这个政策需要指出，教育产业化就是上层统治阶层愚弄民众的工具，和廉价劳动力的生产工具。教育产业化表面上看，国家为民众提供了大量的高等教育机会。实际上这些新增的教育机构都以利润为目的，并且不能提供对等质量的教育内容。从这些学校的毕业生即可看出，很多只能从事一些外卖员的工作。

4、进一步分析

    中国上层的利益阶层尽量会将垄断利益传递给自己的后代。中共主要通过如下两种手段实现上述目标。第一，在教育方面向权力阶层倾斜，第二，在工作方面向权力阶层倾斜。小学和中学教育阶段，将最好的教育资源集中于城市，同时统治阶层将房屋和学区绑定，事业单位人员的子女占据最好的学区位置并且接受高质量的教育。大学阶段，北京上海的很多高校通过低分招收本地学生。例如，在 2002 年之前，由于北京考生的录取分数线每年都会比其他地方低很多，所以一直是舆论争论的焦点。为了掩盖这种不公，中国通进行了育改革，从 2002 年开始北京高考开始单独命题，不再使用全国统一卷，而这些试题相对于其他地区要简单很多。招工方面，正如中国自媒体张雪峰说的“父母在政法系统工作的小孩经常学习法律专业，父母在电力系统工作的小孩经常学习电力专业，父母在银行工作的小孩经常学习金融专业，父母在政府系统工作的小孩经常学习新闻或管理专业”。这是因为在毕业后，很容易在这些高薪行业获得工作。对于底层民众来说，如果没有上过大学，那么必然从事最底层的低收入工作；如果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大学毕业，那么会发现书中既没有颜如玉也没有黄金屋；只有那些毕业于 211 大学或 985 大学的学生才有可能找到比较好的工作。

5、历史比较

    在中国历史上很长一段时间，采用科举制度进行人才选拔。分析中国当前的升学考试制度，我们可以发现其和历史上的科举制度很大程度上一样。不管是封建社会的科举制度还是当前的科举制度，其提供给底层民众上升通道的带宽非常小。这是因为上层阶层希望下层百姓进行内卷而不是闹事，同时表现出这是一个完全公平的制度并且给下层百姓一点希望之火。另外，历史上的科举制度和当前的相比，还存在一些不同之处。其中一个不同的点是，在不同的历史阶段考试的内容不同，例如科举早期采取诗文取士，清朝采取八股取士，而当前的考试内容更多更繁杂。不管考试内容如何变化，其本质都是历史上科举制度的延续，而考试内容也是根据统治阶层的需求来制定。关于历史上的科举和当前的科举的另一个不同点，是政府教育与私塾的区别。而这正是当前教育不公平的来源。在当前科举制度形式下，公务员和官员阶层很容易通过自己的权力将优质的教育资源分配给自己。前文的学区房正是上层阶层分配教育资源的手段之一。还有一个不同之处，古代的科举制度不仅为底层民众提供了一个上升的通道，同时还在这个通道上绑定了一个承诺，也就是当考生通过一定级别的考试后国家必定会提供一个高薪的职位。当前的科举制度也同样为底层民众了一个上层的通道，但却没有提供任何承诺。对于底层百姓来说，这还不如封建社会的科举制度。范进中举后高兴的疯了，而现在本科毕业后你的户口本上就会多一个干部的身份。范进可以候补一个县令，我国这些本科生什么时候也可以候补一个乡长？科举制度对于统治阶层的意义在于给下层民众提供了一个上升的机会，也正是这一点渺茫的机会让底层民众内卷而不是反抗。虽然老佛爷在 1905 年就已经替我们废除了科举制，但突然间发现这熟悉的环境还在围绕着我们。当前的中国，底层民众想要出人头地，除了经过一层一层的新科举考试，几乎没有其他之法。这种新科举制度在中国这种政治体制的加持之下，正以公平的名义在持续壮大。并且，这种相对公平的制度，正在变的越来越不公平。

6、根因和总结

    上层统治集团在科举制度的基础上，增加了很多不公平的约束和条件，创造了当前的新科举制度。这种新的科举制度不仅没有改善教育的公平性，而是使寒门更难出贵子。下层民众为了向上晋升抱着微薄的希望在狭窄的通道中内卷，这种内卷在城市中产者中表现的尤其明显。这种内卷反应在学生身上就是学业的压力。悲哀的是，在中国这个大环境下，我们这些家长在无意中不得不成为这个恶毒制度的帮凶。这个恶毒的制度也正是让这些纯洁的心灵过早凋零的根因。当国内互联网曝光这些过劳死和自杀死的新闻后，你会发现大量的评论在谴责家长和学校。亲爱的朋友们，在当前的制度下，过劳死和自杀死是这个社会中必然会出现的结果，我们更应该谴责这个制度和上层的统治者。引用国内互联网的一句话，有的人一出生就在罗马，有的人一辈子都是牛马。中国的教育问题，不仅仅有教育不公导致的下层民众内卷，还有校园霸凌问题、大学女生陪读留学生问题、留守儿童问题等。这些问题不仅是民众的悲哀，更是国家的耻辱。生活在当下的您，是否希望将这些问题留给下一代人解决？

2024 年 12 月 2 日上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