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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卑斯之鹰:中苏冲突简史(5)

作者: 阿尔卑斯之鹰

随着战斗打响,中苏两边士兵边寻找掩体边朝对方开火,斯特林尼科夫和布涅伊维奇先后双双毙命,那位拍照片的彼得洛夫和他身边的另一位战友也在不久后被击毙,他的尸体盖住了相机。

被击毙的克格勃特派员布涅伊维奇
被击毙的克格勃特派员布涅伊维奇
被击毙的尼知恩-米哈伊洛夫卡边防站站长斯特林尼科夫,由于死相过惨此处不放原图
被击毙的尼知恩 - 米哈伊洛夫卡边防站站长斯特林尼科夫,由于死相过惨此处不放原图

拉波维奇小组听到枪声后试图向斯特林尼科夫的方向靠拢,却遭到了步机枪火力的压制,袭击他们的显然是之前消失的 18 名解放军,拉波维奇趴在地上根本抬不起头,他声嘶力竭喊出“战斗”后,苏联边防军才反应过来自己已成了瓮中之鳖,数十名边防军已被打死或打伤,还活着的人蜷缩在雪地中被中国人看得一清二楚,一些解放军甚至从他们的散兵坑中站起来直接挺着刺刀冲向残存的苏联士兵。作为拉波维奇小组的一员参加战斗的列兵根纳季。谢列布罗夫谈起与中国人的战斗仍有余悸:

“一开始我们试图移动保证与首长(已经死去的斯特林尼科夫)的联系,二等兵叶古波夫走在我前面,突然有那么一瞬间我看到有人躺在一棵树后的雪地上用步枪瞄着我们,巴波维奇下士一声大喊的同时就有一发子弹打中了叶古波夫,他当即倒在地上没了反应。中国人如鬼魅般从雪地里爬出来径直朝我们发起进攻,我慌忙地试图寻找掩体,但在爬到一棵树前时感觉到膝盖上方被撕成了碎片,两阵阵痛后我直接失去了知觉。”

苏方认为边防军在遭遇战中如此不堪一击的原因是“毫无准备”遭到了“偷袭”,苏联官宣花了很大篇幅来渲染斯特林尼科夫和拉波维奇的战斗小组是如何“宁死不屈”战斗到底的,“英勇的红军战士们打到了最后一发子弹,当子弹用完后,尽管身负重伤,达维登科下士用机枪枪管与中国人近身搏斗。”

乘坐那辆抛锚卡车的巴班斯基小组此刻姗姗来迟,这位下士未加思索直接率部投入了战斗,不少俄罗斯作家谴责巴班斯基在已经目睹到前两个小组几乎被歼灭后还不选择后退,这一“莽夫”行径有以下几种可能的解释:首先,巴班斯基不知道有多少战友幸存下来;此外,撤退是没有意义的,因为他和手下处于一片开阔地,很容易被解放军追上并歼灭;最后,可能是害怕一枪不开回去后吃枪子。

巴班斯基率领的边防军在死去战友身后一段距离处寻找掩体展开战斗,不过奇怪的是他们每个人只有两个不完整的弹夹(每个弹夹 25 发),甚至没有手榴弹。解放军没有和巴班斯基僵持的打算,而是选择先解决伤亡过半的拉波维奇小组,十多名中国人突进到拉波维奇的阵地用枪托和刺刀解决了残存的边防军,前文提供战斗回忆的谢列布罗夫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幸运儿。苏方对此怒不可遏地抗议道:医疗委员会的文件和战地记者弗拉基米尔。格列丘欣都证明了这一事实,中国人竟然屠杀手无寸铁的伤员,这将永远是他们的耻辱!

(注:先不提苏联红军自己向来有虐待屠杀敌方伤员和战俘的“光荣传统”,再者前文苏联官宣一直在强调自己的伤员还在“意志坚定”的顽抗,那么被击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巴班斯基试图撤退时发现身后只有两辆被击毁的边防军卡车
巴班斯基试图撤退时发现身后只有两辆被击毁的边防军卡车

在两个小组被歼灭后,巴班斯基发现他身边只剩下七个人,而且打光了本就没多少的子弹,没办法他只能冒险从死人身上收集弹药,在短暂评估形势后这位下士终于决定撤退,不过祸不单行,解放军早早抬出迫击炮将他们开到珍宝岛的两辆卡车给扬了,巴班斯基此刻无疑陷入了绝望。

不过就在此时,一支出乎双方意料之外的部队加入了战斗,便是边防军中尉维塔利。布贝宁的部队。布贝宁是邻近尼知恩 - 米哈伊洛夫卡边防站的库莱比亚金山边防站站长,此地位于珍宝岛以北 17-18 公里处,3 月 2 日上午,他收到上级发来有关珍宝岛的报告后乘坐一辆搭载 21 名边防军的装甲运兵车驰援自己的邻居斯特林尼科夫,另一批由帕维尔。西库申科中士率领的士兵则携带着榴弹发射器、机枪和弹药乘一辆 GAZ-69 卡车在后。

11 时 30 分左右布贝宁到达珍宝岛后沿着东岸前进,在听到激烈的枪声后他和部下下车排成一排前进,没多久便在一条细窄的山道遭到了解放军的攻击,中国人在山上向下开火,苏联人则从下还击,布贝宁麾下的二等兵彼得。普列汉诺夫回忆道:

大批披着白斗篷的敌人 (在这之前我从未遇过穿迷彩服的‘入侵者’)在一个穿着黑色毛皮大衣的高个子年长男人的指挥下向我们前进,我们予以回敬,我只有 50 发子弹,于是将步枪调成单发模式进行射击,中国人每出现伤亡便会把这些人集中起来撤到后面,他们在十分钟内发起了三次进攻,不过每次都是以他们带着伤员和死者后退结束。

战况显然没普列汉诺夫说的那么乐观,事实上布贝宁连忙令装甲车开上前借助其火力才瓦解了这场攻击。一段时间后,中国人的迫击炮炮弹呼啸而至将布贝宁炸伤,他在战后得了脑震荡,但这位意志坚定的中尉并没有打算就此跑路,他在原地留下了几名士兵后和另外四人登上装甲车绕到伏击巴班斯基小组的解放军后方对其倾泻火力,这一行动在解放军中造成混乱的同时挽救了巴班斯基小组,代价是布贝宁的装甲车也被中国人用反坦克枪和火箭筒击毁,不过车上乘员都成功撤离。

自布贝宁拯救了巴班斯基小组后的战斗便充满了疑云,据布贝宁本人回忆,他在逃出装甲车后打电话给自己的上级巴兹诺夫少校报告了珍宝岛的战况并请求增援,并决定将斯特林尼科夫带来的那辆装甲车投入战斗,他对此回忆说:

我给二等兵科瓦廖夫打电话,他是那辆装甲车的司机。

- 这车还能开吗?

- 是的,长官。

- 弹药足够吗?

- 是的。

- 把所有武器弹药送上车,法德耶夫中士留在这里帮助伤员,其他人跟我来。

接下来,布中尉开始以苏联红军特有的天马行空口吻回忆他接下来是如何和部下们在装甲车上沿着珍宝岛的北端前进,一路势如破竹甚至摧毁了解放军的临时战地指挥所,并绘声绘色地描述道组织度稀烂的中国人是如何“尸横片野,丢下一堆破烂电台电话和沾满血污的绷带开始仓皇撤退”的。

战后进了医院的布贝宁,虽然是一位英勇的军官,但和苏联杜撰出来的诸多英雄一样,此人的牛皮也算是吹上了天
战后进了医院的布贝宁,虽然是一位英勇的军官,但和苏联杜撰出来的诸多英雄一样,此人的牛皮也算是吹上了天

但正和很多苏式神话一样,布贝宁“见好就收”开始撤退,而且对他来说更倒霉的是“仓皇撤退”中的中国人还没忘杀个回马枪直接把他的装甲车橄榄了,导致车组成员全部受伤只能弃车步行撤退。

根据中方的记载,两军这次交战于 11 时 50 分结束,“卡非拉”山上的苏联边防哨所日志也记载到“12 时 50 分,中国人开始分批把伤员和死者撤出珍宝岛。”稍后又有一条说明“13 时 15 分,中国人稍作调整后开入了珍宝岛内。”

就这样,珍宝岛上的第一次战斗就此结束,此战无疑是中方的胜利,这是布贝宁怎么吹牛也无法掩盖的事实,苏方只能大开宣传机器表示自己在 KDA 上赢麻了:

参加战斗的五十名边防军以三十二人阵亡为代价“击毙了 248 名入侵者”!

不过相较于苏联官宣的天花乱坠,边防军司令部倒是在 3 月 2 日的战斗结果分析中相对客观地指出 3 月 2 日中方的损失最多 100 人,更不要说阵亡 248 人,考虑到我国双鸭山市宝清县烈士公墓内墓碑的数量和可能存在的漏报,我们可以认为中方的死亡人数在 20 人左右。

战后中方缴获的战利品,可以看到斯特林尼科夫的传声筒和一些相机
战后中方缴获的战利品,可以看到斯特林尼科夫的传声筒和一些相机

3 月 7 日,苏联外交部发言人扎米亚金就在新闻发布会上公布了一些 3 月 2 日之战的细节,除了一些日常的叫嚣外还发表了以下讲话挑动苏联老百姓的仇恨和愤怒:

在挑衅期间,中国军队以难以置信的残暴对我军伤员实施了虐杀,根据现场检查和医学委员会的结论,大部分边防军将士都是被中国人在近距离内用刺刀刺死的!

正如前文所言,苏方指责解放军对其施暴的言论是站不住脚的,与之相对的是战后一些琐事说明了解放军是一支比对手讲人性的军队,据生还的巴班斯基本人回忆,当他战后试图回收斯特林尼科夫等人的尸体时发现“他们早已被集中并排躺在一起方便苏方回收,周围还站着一批解放军哨兵护卫,当收集尸体的边防军靠近时哨兵丝毫没有开火的意愿,只是“和冰雕一样”注视着这些苏修的举动。

巴班斯基
巴班斯基

随着 3 月 2 日落幕,时距 3 月 15 日的大战还有不到两周的时间给双方高层调兵遣将,更大的好戏还在后头。

2024 年 12 月 2 日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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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阿尔卑斯之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