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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炳章:Sandel公共利益优先论批判(连载十)

作者: 王炳章

第十三章:痛批 Sandel 的“运气论(宿命论)”——重在拔除制度病根儿

为何有些国家未能走出上面我说的这个“怪圈”?道理是,一次一次的“群众暴动”而一次一次催建的新政权,未能从根本上改变原来的制度而建立一个合理的政治制度。即,这种改朝换代,未能铲除产生“精英特权、富豪和贫富悬殊”的病根儿。

我说上面这些,我想表达的意思是,今天,Sandel 教授把批判的炮火对准精英这是一个“方向性的、靶的性”的大错;正确的作法是把炮火对准产生“精英集团固化”[1]的不合理制度”,这是病根儿。之后,设法改革这一不合理的制度。你 Sandel 教授说什么,你这种精英的产生,是“由于‘走了大运’”。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运气”、“运气”。Sandel 教授,

我为什么对你这么大火?因为,你有意无意地避开了“机会与权利”,避开了“机会与权利必须人人均等”(Equal opportunity and right for all)这个核心概念。你反复用“运气”来遮蔽这个常识性道理。若有人问你:“大教授,你为何每天享有美酒与鲜花?而那位 F 先生,饿得皮包骨?”你回答:“上帝把我幸运地投胎在美国的一个贵族之家。而上帝却把 F 投胎到非洲的一个烂草蓬之中。上帝就让 F 这么倒霉。道理就是这么简单!”道理真是如此简单吗?让我们回到你那“富有的美国”吧。是的,你 Sandel 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而生活在 Baltimore 和 New York 等地贫民区的孩子,是含着“苦胆”出生的。你上的是贵族小学和贵族中学;而那些贫民区的孩子们,上的是公立的,但是质量要差很多的小学和中学。他们输的,不是别的,是输在机会上,输在“出生”起跑这个简单的人生起跑线上。《美国独立宣言》不是一开头说讲“人人生而平等”吗?此“宣言”讲的,正是“生、出生”后的人生起跑线,首先要做到“平等”。是的,出生在哪种人家,我们“生时”,不能选择。然而,我们在出生之后,所享受的教育资源,请注意,这教育资源是一种公共社会资源、属于公共利益,理应是 100%平等的。因为,这一公共教育资源,不是你 Sandel 的父母及我的父母所独创的,也不是你我的祖父母所独创的,而是人类的共同先祖共同创造的。既然是人类先祖共同创造的,那么这一公共教育资源由少数贵族子弟独霸、独享或一下子霸占了大部分;而广大的平民子弟只分得小小部分,这就是不公平,就是要改革。改革的目标是公共教育资源,人人均分。因此,绝不能因为出身不同而使人生输在起跑线上。

•请注意,我用了“固化”(包括相对固化)这个词儿,这个概念。

即,精英集团与平民集团的上下流通渠道被堵,或流通过缓而达不到公民预期。我说过,任何社会都会产生精英,而且也需要精英。因此,精英及精英集团(集体)是客观存在,客观需要的。关键是每个儿童、成人进入及退出精英集团的机会与权利,是均等的,就行了。

举例而言,A 这个孩子出生在国家元首之家,A 有点“幸运”;B 小孩,出生在一个残障人家,B 有点“霉运”。这是 A 和 B 无法选择的,这个“不合理”任何人也没辙。但是,只要出生后下面的人生之路是合理的,就行了。A 与 B 两人所上的幼儿园(如有)、小学、中学、大学等,所享受的教育资源,包括师资力量、质量,教育设施,国家教育拨款(做其它的教育活动用)是 100%均等的。做到这一点,需要公权力(政府)的干预,这是公民设置公权力(政府)的初衷之一。这样,B 只要通过个人努力(这,可以自己选择),在成人后,就在竞选国家元首上,在进入精英集团上,与 A 打平(当然还需其它配套制度)。

因此,用任何理由、用任何资金办什么贵族(或重点)幼儿园,贵族(或重点)小学,贵族(或重点)中学,贵族(或重点)大学,都是违背公民人人平等这一基本原则的,当然,也是违背自然法则的。有之,均需改革。美、英等国和地区,搞的教育双轨制(上面已述),违背了上述自然法则及“公民人人生而平等”的原则,必须改革。否则,必出大问题。

Sandel 教授没看到美国等国的上述“大病根”,而反复强调“运气”,使我想到了一种曾流行的“宿命论”:我们这种人,是上帝拣选的上帝宠儿,而别的种群,是上帝讨厌的弃儿。我们这些人的命,运气,就是生来注定的好。那些贫困代际相传的贫民区之民,命该如此,他们得不到上帝的祝福。谁让他们是上帝的弃儿呢?看官们想想 Sandel 的“运气论”,是不是上述“宿命论”的一个变种?

除了教育资源的分配问题,还有另外一个大问题:即,在公共医疗资源(类似上述的公共教育资源,属于公共社会资源)的分配上,也应该做到用公权力(政府)来分配,来保障公民在享用公共医疗资源上,实现人人与机会均等。绝不能象希特勒、斯大林、波尔布特这类独裁者,利用公权力(政府),却反其道而分配之。在公共医疗资源问题上,美国等地,也有大病,也是双轨制:一方面,有政府干预,使贫困人群享有一般性医保;而另一方面,实行市场运行机制,有各种贵族医疗而供贵族享用。贵族式的那一套医疗体制,也是形成并固化精英集团的一个温床,也应连根儿拔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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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上面的公共社会资源,公共教育资源及公共医疗资源,还不是最重要的公共社会资源。最重要的公共社会资源,是公民的立法权、执法权、司法权、选举权与被选举权等权利。在这些公共社会资源的分配、利用、分享上,更是需要公权力(政府)来介入,来确保上述公共社会资源在分配、利用、分享上做到公民人人机会与权利均等——这是实现“公共教育、医疗资源”在分配、利用、分享上公民人人机会与权利均等的前提。以上,也是《圣经》《易经》人类古宪法的重要原则之一。

然而,不妙的现实是,美国(及一些其它国家)却在纵向上从下到上;在横向上,从边缘到中心,公权力(政府)却人为地设置了不少不合理的筛子,层层、处处过筛把很多公民的机会与权利在分配、利用、分享上面各种公共社会资源上,原本每位公民应平均得到的那一份给筛掉了。最后,大大的机会与权利(很多原本依公平公正的原则不属于这少数人),留给了中心的少数精英人士;而且,更糟糕的是,这些“筛子”是已制度化了,难以祛除了。我要警告的是,这些不合理的筛子,是危险的一个一个定时炸弹。现在未爆,——时候未到;时候一到——全都会爆。

对上述问题精英人士产生及精英集团固化的问题,Sandel 教授给出解决之道,令我啼笑皆非,他的方案是精英们应該“谦卑与慷慨”。好吧,就算你 Sandel 教授出钱资助了 10 名贫民区的孩子上高学费的贵族学校(你挣了那么多钱,这点钱,对你不算什么),此善举也是杯水车薪,我倒是非常希望看到 Sandel 的谦卑——谦卑地接受我的挑战与批评。我希望你 Sandel 教授利用你现有的影响力 - 这是一个宝贵资源,四处宣扬我在本书给出的釜底抽薪式解决上述问题之道:那可不是我的发明,那是我们人类共同先祖在《圣经》《易经》中给出的办法。详后。

美国(及某些其它国家和地区),存在的一个隐患,是社会财富(指钱财)过分地向少数人士集中而造成了贫富悬殊(所谓基尼系数过高的问题)。这是个大问题,必须解决。

美国及某些其它国家和地区的自由派(俗称左派)学者为此,重提“阶级斗争理论”,[1]并给出了解决之策——对富人多征税。

法国的 Thomas Picketty 几年前开出的药方,也是对富人多征税。但是,他忘了一个最简单的生理学道理—富人是有双腿的。法国决策者用了 Thoms Picketty 的招术:大增富人税收了。结果呢?法国一些富人出走了,把钱和资本转移出法国,有的,甚至跑到了俄国。法国当局一下子,清醒了,敢快修改新订的“高税法”。可是,法律这种神圣性的东西,一旦象儿戏一样变来变去,便失掉了其神圣性和可信性。那些带着金钱和资本跑到外国的富豪们,受到他国的“礼遇”,不敢轻易回来了。

•一些人士认为,“阶级斗争”这一理论(阶级斗争这个词)应慎用慎提,虽然我在正文中提到的左派学者未主张用阶级斗争理论来掀起疾风暴雨般的群众造反运动来解决贫富悬殊的问题,但是,这个理论却可以被某些政客们利用。要知道,这个理论的调子一但唱高,很多人(社会上的大多数人)就会给自己贴上“我属于被富人剥削的阶级)的标签”,从而开始向富人宣战。这一理论是特别能动员群众运动的理论。前苏联斯大林集团及前柬埔寨波尔布特集团,都是靠“阶级斗争论”掌握政权的。但是,由于没有用铲除特权阶级病根儿的办法来防止“特权阶级"形成之病”,到头来,仍然会造成另一形式的“特权阶级”社会。

不知道美国及其它国家的左派(自由派)学者们,为什么还要重复 Thomas Picketty 犯过的常识性错误。

或问,怎样才能从病根上铲除“贫富悬殊”这一社会难题呢?

答案仍在《圣经》《易经》人类古宪法中——就是“井田制”(或曰“井田模型”)[1]的原则:除了上述我讲的公共社会资源外,公共自然资源,如土地,矿产,水源,地下、地表、地上(空间)等一切公共自然资源的分配、利用、分享上,用公权力(政府)的力量,做到能保障公民人人机会与权利均等。空间,包括各种飞行器(甚至,包括那些用于公共通讯的信鸽)所用的空间及各种电磁波所穿越的空间。地下,包括电缆、电话线、水管、下水道系统等所用的地下;地表,包括除耕地外的荒地、沙漠、草原、湖泊、森林等等一切自然资源。道理是,这些公共自然资源,不是你我和你我的祖先所创造的,而是造物者所造的(这位“造物者”,你叫“大自然”叫”自然法则”,叫“上帝”,叫“神”等,随你的便。“名”不同,实质上,你我指的,是同一物)。

我一再举中国 1978 年改革开放的旗帜和标志性事件 - 安徽省小岗村农民人均耕地的平分来作为“井田制模型”的解说。土地,是可分的。不可切分的资源(公共自然资源),如矿产,天区(电磁波,要用天空等公共空间传播)等,不可进行物理性切割,但,可用股份制(公民人人人均一股份)来进行分割。这是从起点上,消除“贫富悬殊”之策。这不是“大锅饭式”的平均主义,是“所得与你的付出”成比例的平均分配,这是公平的。就象小岗村分了土地,使用权归每户每人,你肯干、会干,付出的多,所得就多——这,无人会有异议,无人会不服。

•我们要时刻记住:《圣经》中,有大量“井”这个符号出现,所有“井”符号都指的是“井田制”这个法则。见另书的细说。

还有,全世界各古代分支(现在叫“民族”。但“民族”只是近代概念);都有“五行星 28 星宿”概念。28 星宿中、有“井”宿,或曰“东井”。这个“井”,也是先祖用天区表达井田制法则。天区,是全人类共享的。这是人类文明同源的铁证,你反驳不了的。

《易经》有“井”这个大法条。几乎所有中国古经书中,皆有对“井”的描述。中国汉字“耕”,从“井”这说明,从农耕制度开始(及农耕之前)先祖就遵循“井田制”,来分配公共自然资源。详后。

公共自然资源从起点上,在公共体成员间进行每位个体的平均分配、利用、分享上,自然界几乎所的动物群体都遵循着“井田制”原则。因为这是自然法则。有人或挑战说,蜜蜂这个共同体内,蜂王就享用了比其它成员多得多的自然资源,你怎么解释。我的解释是,蜂王享受那么多的自然资源,正是公平公正原则的体现,因为,她的付出太大太大了,而为了群体的公共利益付出。她的付出,与其所得,成比例的。反之,则不公平。这一点,举例说之,就象汛期洪水来了,共同体(如“村”中)里的一批年青小伙子冲上河堤,日夜奋战,用各种办法,甚至用身体,防止河堤溃塌。此时,共同体(如“村”中)其他成员给这些奋战在抗洪一线的小伙子们,做最好吃的,做足足的高能量的食物送到小伙子们手上……。道理是相同的。因为这些小伙子们为了共同体的利益,付出太大了,甚至有付出生命的可能。

公共自然资源在公共体内人均分配的问题是个大课题。详见另外一书我对“井田制”问题的细说。(第十三章完)

2025 年 2 月 1 日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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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王炳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