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救王炳章请愿日记(连载三)

作者: 王玉华 王炳武

请愿日记(31)

7 月 27 日晴

天气凉爽多了,吃完晚饭在外面散了一会步。来渥太华 15 天了,可能是因为熟悉许多也觉得亲切了很多。周围多是讲法语和英语的加拿人,见面互打招呼,微笑而过,感觉亲切温馨。仅仅 15 天时间我就感觉有感情了,边走边想自幼一起长大的玩伴,小学及中学十多年的同学,工作单位多年的同事们,想到他们确实满怀念的。我上学后工作都在北京。在北京图书发行所做出纳会计,工作内容简单,人和人之间感情虽好,但不可能升华到恩情关系。但炳章当医生就不一样了。他最初工作的医院是在海省的玉树县医院,县政府没有多少人,方圆百里内见不到其他人。急诊全是赶来就医的藏民,从百里外用牦牛驮来,

重症患者多数已经息气息奄奄希望不大,但看到眼泪汪汪的家属真是不忍告诉他们残酷的现实。无论如何也要玩命救治。炳章讲一次一位孕妇被家人送来,因是难产,需要手术。这是他到青海的第一个手术,情况太紧急眼看孩子的心跳越來越弱,必须马上开刀,他和太太作手术可医院连个护士也没有,他只能请病人家属帮忙拿器械,家属一见血立马倒地晕过去了。炳章用刚学的藏语大声说孩子孩子,可能是盼子心切,还没等太太赶去做人工呼吸,家属自己站起来了。倒吓了炳章一大跳。母子平安极大欢喜。

医院没其他人,手术后还得为病人做月子,用炳章的话说这叫一专多能。开春雪还没化完家属就来了,又送羊又送虫草,炳章没时间放羊,收下虫草家属才高高兴兴地走了。

王金环 7 月 27 日于渥太华

请愿日记(32)

7 月 28 日 晴

天气突然转凉穿上厚衣服再将释放王炳章的 T-Shirt 套在外面,里面是长袖,外面是短袖,我一个老太太推着小车的样子就更显得怪怪的。但是我不理会这些,为弟弟炳章请愿哪顾得上这些。到使馆后将横幅挂好,牌子插在地上,席地而坐开始请愿。一会,一个加拿大人过来主动问我为什么在使馆门前请愿,我将炳章事情告诉他,并告诉他我们已经请愿 32 天了。他要了炳章网站地址,并说他有许多的朋友,要联系他们帮助我。一位素不相识的人主动要帮助我。我真的很感动。

炳章是个有福气的人,每每在重要时刻有贵人相助。记得他讲青海玉树县有个通天河就在医院附近,河水清澈透底,鱼儿成群。医院没有病号时他就去钓鱼。红烧鱼,清蒸鱼,糖醋鱼,麻辣鱼,美味鱼汤任做任吃。炳章讲把下辈子要吃的鱼都给吃了。青海是自然生态保护最好的地方。蓝天,白云,山水美丽,最好当属是当地藏民的朴实无华。炳章非常喜欢这个地方。但是由于地处高原,炳章从第二年开始生病,一直不好。多次写报告请求回内地,但是由于青海缺医少药,县政府太珍惜从北京来的医生,就是不放他回内地。到后来炳章只能是半年北京休息,半年回去青海工作。两年后来了一位新县委书记,他知道炳章的情况后同意炳章回去内地,用他的话讲为人民服务时间长得很,身体不好回到内地也是一样为人们服务,而且可以更长,更好地为人民服务。遇到一位开明的领导,炳章回到了石家庄工作。后面才有了出国,民运的一系列故事。

王金环 2013 年 7 月 28 日于渥太华

请愿日记(33)

今天如常。一切没有变化。有时看似如常的一天却是会发生大事。在炳章回到石家庄的 1976 年盛夏河北唐山发生大地震,地动山摇,唐山顷刻间被夷为平地。那时文革还没有结束,每个单位都装有高音喇叭,想想也是有意思,当初老毛绝没有想到这高音喇叭除了广播他的最高指示外,这时还真是派上了正经事,别说这高音喇叭还真是特别棒。一是声音特高,二是传得特远,没人可以逃过这个声音。几分钟后河北医学研究院的大喇叭开始广播,研究所所有工作人员一律不许外出,马上赶到所在科室等待任务。平时人们极其反感的高音喇叭,这时成了人们的最爱,人们心急如焚等待新消息。几个小时后广播报告才知道唐山是震中。人们开始大哭,研究所里有人是唐山人,有的人亲属在唐山。担心焦虑自是不必多说。但是他们知道救人的时刻到了。随后大喇叭要求所有从事过临床的医生到院办公室报到,随即分配他们到各个医院支援。第二天伤员陆续到达,炳章他们做手术的医生忙得是昏天黑地。医院装不下这么多的伤员,研究所也住满了。石家庄作为省会所担负的重任是不言而喻的。再后来是唐山孤儿来到石家庄,炳章女儿 5 岁也参加抗震救灾,她的工作是陪着这些孩子们玩。

炳章形容唐山抗震救灾是惊心动魄的一次历练。同年 10 月四人帮被粉碎,邓大人复出,中国开始了新的一页。

王金环 2013 年 7 月 29 日于渥太华

请愿日记(34)

暂缺

请愿日记(35)

八月一日

昨天下午来到渥太华接替大姐的请愿任务。我们的请愿到今天已经 35 天了,虽然炳章还没出来,但我们得到了多方人士及个团体的极大支持。在此我代表王家全体成员向个位朋友鞠躬感谢!我们相信心诚则灵。愿主继续与我们同在,保守炳章在监狱的日子。

今天又来到大使馆前情愿。

早上一直下雨,时大时小。看到不能再等了,就冒雨出来了。刚挂好标语,太阳公公就出来打了声招乎。之后的雨就不算大了,按计划完成了今天的请愿。天公做美。

今天是八一建军节。记得小时候爱看打仗片,真枪真炮打国民党,打蒋介石,打小日本。地道战,地雷战不知看了多少回,百看不厌。看到国民党和日本鬼子被打得人仰马翻,心里很开心,真为新四军八路军高兴。到现在,当年势不两立你死我活的敌人,倒成了朋友。难道手无寸铁为民争自由的王炳章比蒋介石还敌人?

王炳武于渥太华  

请愿日记(36)

八月一日

今天天高云淡,气候诒人。我的心情也自然舒畅了很多。

将标语像片安置好,就急忙打开电脑开始我公司的事务。偶尔抬头看看兰天,瞧一瞧身边炳章,孩子及父母的照片。心里琢磨着哥哥今天做了什么,吃了什么,有没有生病,有没有发脾气;他现在应该近入梦乡了吧……他会梦见谁呢?一定想孩子了吧……

永不放弃 Never Give up:

正想着,一个加拿大原住民老人走过来,开始问我的由来。他一边听我的故事,一边摇头,我注意到他的手有时还挥一挥。他告诉我,他家四代都住在附近的一个保护区。祖先曾与后来人争取土地权奋斗了很长时间,但从不妥协,最后终于成功。很多后代都从事人权工作。他最后紧握我的手说:坚持你的想念,绝不放弃,你们一定会成功的,你哥哥会和你们团聚的。

说来也巧,这时有好几个司机按喇叭声援。我向他们挥手致敬,仰天祈祷:主啊,是祢施恩典的时候了!

王炳武于渥太华  

请愿日记(37)

八月三日

今天又是一个蓝天白云,气候怡人的日子。

做个中国人

走在去使馆的路上,看到天空中飞翔的鸟儿,不知不觉地唱起了《我爱你中国》。那熟悉的旋律与词语让我心潮澎湃。毕竟中国是我出生长大的地方,我与她有千丝万缕联系。每次唱起这首歌我都会热泪盈眶。这时,我又一次想起了我和炳章的那次长谈……

那是 1982 年 9 月的一个晚上,也就是他刚刚顺利完成了博士论文答辩的那个晚上。炳章告诉了我他那改了他一生的计划:"我的弟弟,我要效仿孙中山先生,放弃我的医学生涯,把我的一生献给祖国的民主事业,做个真正的中国人"。他继续说:"我这些天一直彻夜难眠,想了很多很多。我是个外科医生,我可以用手术刀割去患者的毒瘤,治好几个病人,但民主自由才能拯救我们整个民族。所有我要放弃衣锦还乡,高官厚禄的机会"。我心里虽然有所准备,但没有想到他有这么一个宏伟的计划。我立即表示坚决支持,但还是担心地问:"你知道这是一条荆棘密布水深火热出生入死的路吗"?炳章回答说:"我已经准备好了上刀山下火海的打算"。我又跟他说:“那你的家可能就难了,你可要做好最坏的准备阿”!他回答:“弟弟你说得对”。那天我们聊到深夜……

后来他到了纽约,于同年 11 月组织了“中国民主团结联盟”,创办了《中国之春》。为表示我的支持,我同意用“武炜”的化名做了”民联“的常委。还参加了头几次的代表大会。

炳章的决定不止改变了他的一生,也改变了王家的一生,影响了很多人。2003 年 2 月 10 日,当深圳市中级人民法院判决王炳章无期徒刑时,炳章振臂高呼:中国民主必胜!当时在场的妹妹和姐夫失声痛哭。

哥哥,我们坚信你坐的牢,值了!!!

我附上我和哥哥炳章 1981 年在蒙特利尔坎可地亚大学举办的《京兆王氏书法展览》时的一张照片,与大家共勉:做个中国人。

王炳武 8 月 3 日于渥太华  

请愿日记(38)

八月四日

我们近来讲了很多炳章的过去。我想将我上次看炳章的情形跟大家说一下,也请大家关注。

那是去年 11 月 6 日,正巧是我的生日,但我没有对炳章提起。令我大吃一惊的是:他一见到我就大发雷霆,喊:“你们是不是想让我死呀,你们怎么不管我的死活”。我当时都愣了,半天才说:“我们怎么会想你死呢,我们一直努力在救你呀!我们能做的都做了”。“你们在外面过的舒舒服服,不管我的死活,我随时都会断气,你们还有良心吗”。他越骂越生气,还把电话挂了。我当时一头雾水,炳章以前不这样啊,但我立即意识到他有可能精神不正常了。我记得代时一年前看他时,他就对代时发过一场脾气,气的代时差一点立刻离开。他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向孩子发脾气呀,见了孩子应该高兴才对啊!

我当时非常诧异,以为他只是郁闷发发脾气而已。过了好一回儿,炳章拿起电话抬起头说:“炳武啊,我想咱妈妈呀,我想孩子们呀,我想出去,我受不了了……。”我赶紧问:“哥哥,你是不是病了?那里不舒服?”这时他告诉我他的哮喘最近极其严重,韶关的气候非常不利,他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我赶紧安慰他说,你不会死的,主会眷顾你的。

炳章莫名其妙发火骂人的事,我一直没太留意。直到我们最近开始请愿活动,有些人权专家询问炳章的精神状况时,我才将我和代时最近看他的情景说出来。据这些专家分析:介于炳章前几年并没有这种奇怪的现象,在这样长期单独关押的情况下,他有可能已经得了中级精神分裂症。加上静脉曲张,花粉过敏症和哮喘,他的生命的确有危险……

那次会面,我最难受的是我没有将家母过世的事告诉他,怕他在狱里闹事,给管理人员惹麻烦。我妹妹过两天就会看炳章了,我们已再次叮嘱她还要对炳章隐瞒母亲过世的消息。真是难啊!

今天是主日,是主耶稣复活的日子,也是爱的日子。愿主继续保守你,炳章!

王炳武于渥太华  

请愿日记(39)

今天是周一,是这里的人文节。一早我和两个志愿者赶到加拿大国会前面请愿,对这两个朋友来说,是第一次做这种请愿活动,她们有些兴奋。我们讨论中国文化,欧洲文化,谈到人权,谈到为争取人权而牺牲的马丁。路得金,坐牢多年的曼德拉,舍弃家庭生活的昂山素季。她们向我了解早期的中国人权活动家,我向他们骄傲的介绍了国父孙中山的三民主义,同时也介绍了台湾人民实施民主的伟大实践。

今天天气异常晴朗,游客很多,我们将横幅挂好一会儿,就有一对 70 多岁的老夫妇主动过来和我们打招呼,并激动地告诉我说,20 年前他就知道炳章和《中国之春》,但遗憾的是他完全不知道炳章坐牢之事。他说他和老伴刚从国内移民来,没有多少钱,但是他们要为炳章捐钱和签名。两位西人第一天就遇到这么热心肠的人权观注者,令他们非常受感动。我们和老人家正聊着,又有一对西人年轻人过来向我们打听炳章的事情,志愿者马上向他们详细介绍了炳章的历史和目前被关押 11 年的情况,两位年轻人非常认真即刻表示要上网签名,并会将信息转给他们认识的所有朋友。我今天异常高兴,我的哥哥炳章会得救的,因为在我们请愿的每一天都会得到众多人的关注。这证明人权、人道、人文关怀是普世价值。它超越了国籍、肤色、人种之分。

在国会前面请愿后我们又赶去使馆前面请愿(见照片),俩位朋友今天可是开了眼界。炳章哥哥我会将我们请愿中发生的每个细小感人的事情告诉你。并将这些感人的事情留给我们的后代永远保存。

最近我们家还开了一个 FACEBOOK 专页叫:Friends of Wang Bingzhang“王炳章之友”,希望关心炳章的朋友们浏览支持。

王炳武 2013 年 8 月 5 日于渥太华  

请愿日记(40)

今天去了温哥华领事馆。领事馆坐落在温哥华富人区,地形高,房子气派,但比渥太华的规模小很多。从正面看是三层建筑,极其庄严肃穆。葛兰大道是连接温哥华和列治文的主要大道,两边均是富人住宅区。加之世界著名的哥伦比亚大学坐落在该区的最西边,使该段地价飙升令人望而却步。既然是连接两个城市,交通自然异常繁忙。我这人喜欢看车,看着这些来来往往的车,奔驰,宝马,凌志,路虎,美洲豹,劳斯莱斯,林肯等等真是种类繁多。又发现开这些高档车的国人比例相当高。真是大长中国人的志气。这让我想到了 25 年前我去美国纽约长岛看炳章。

炳章自中国民联主席位子退下后开始卖保险,要养老婆孩子和我们父母,这笔开销可是不小,他买了一个林肯老爷车,价格极其便宜也就是几百元,这是他平生的第一部车,好赖也是名牌车,到处拉生意也倒是装门面。想想在北京时买个自行车还乐得屁颠屁颠的呢。在美国第一次有了私家汽车当然高兴的不得了,连买瓶牛奶都开着车去。卖保险要跑路,车就是重要的交通工具了。不过好景不长,车太旧,零件太老,几次抛锚在高速公路上造成交通堵塞。拖车费超出了买车钱。这让炳章领教了旧车的利害。因为经常修车与车行老板熟悉后聊天才知道这是玩家的车,所谓玩家就是买来作为那个年代的纪念而保存,且越久越稀少,作为乐趣每年开去古董车展览一下,夏天偶尔兜兜风。而且玩家基本自己会修理。每天捣鼓捣鼓是乐趣。由此看来车的学问也是大了去了。后来炳章卖保险赚了一点钱,租了一辆新车(按月还钱那种是白色的丰田)第二天上路在十字路口便撞到了别人的车。看来炳章真没有开新车的命,只能继续开着老林肯了。这是炳章买车的一桩小事。

王玉华 2013 年 8 月 6 日于温哥华  

请愿日记(41)

昨天写道炳章买老爷车的旧事一桩,本想接着写,但我的妹妹王梅在 8 月 5 日刚刚看望了炳章,7 日回到加州,像以往一样全家人马上开了电话会议,会议持续了 2 个小时,家人都异常悲伤,电话中大家都哭了。下面是王梅看望炳章的情况叙述。

我于 2013 年的 8 月 5 日在下午看望了我的大哥王炳章,我们交谈了 30 分钟,中间没有被打断。我向工作人员提出申请要做笔录,他们同意了我的要求。

他看上去身体非常虚弱,慢慢地走进房间。他的头发全白了。他的身体明显是在急速退步,神情沮丧,他的外观明显比他的年龄实际年龄老很多。(66 岁)。

他说,他很高兴地看到他和他的孩子们在一起的照片,他和勤(他的妻子)那时他们是那么的年轻。

他说,他非常担心目前的处境。他认为我们家属错过几个营救他出狱机会。他悲观的认为他不会很快得到释放。

他不让我们再浪费钱请中国的律师。之前我们聘请了广州有名的大成律师事务所的律师肖熊辉,缴纳了 5 万元人民币,条款清楚写明是看望王炳章 5 次,但只去了一次就再也不去了,我们家属要求退款,他强词夺理就是不退钱。炳章清楚他们是不会遵守任何法律条款的。提醒我们不要再花费冤枉钱。连坐牢的人都要欺负。这真是中国的悲哀……

我向他讲述了我大姐,二姐,二哥和他的朋友们在渥太华请愿一事,他不住的点头,后他说,“他知道现在我们特别担心他,并作出非凡的努力营救他。”

30 分钟时间马上就到了,他情绪十分激动,激动,甚至使用不合情理的语言,另我感到他思维混乱。

他突然大哭起来,哭着离开会见室。我也大哭一直看着他慢慢地走远走远直到看不到他的身影。

哥哥我会尽快再来看你的,坚持住我的好大哥……。

王玉华 2013 年 8 月 8 日于温哥华  

请愿日记(42)

我的炳章哥哥走远了,他又被带回到单人牢房,手中小小的通话话筒重似铁锤,撞击着我的心,妹妹的手在颤抖,泪已流干,心在流血。大陆电影中描述的国民党关押共产党囚犯的恐怖镜头与目前的情景是百分百的吻合。想到以往受到的爱党教育和对中国共产党的崇拜现在变得那么的滑稽可笑。对一个执政 60 年,不允许异议声音发声,随意治罪不同政见者,这样的执政党让我的爱早已逝尽。我的炳章哥哥被实施酷刑单独关押 11 年连续 4000 多天啊!渣滓洞电影中被关押的共产党女英雄江姐就是被单独关押的。

王家可以探视炳章的亲属中已经有 4 个人在 4 年前均被禁止入境。4 年前炳章女儿王天安获得签证,但在深圳海关却被拒绝入境,而后连签证也停了。我的两个姐姐也在 4 年前被禁止进入中国。太太宁勤勤也被拒绝入境。仁心,人道,亲情全然不顾。当官的一句话探视权利就被剥夺了。这就发生在当今的中国,我的感觉是文明离中国越来越远。

王玉华 2013 年 8 月 9 日于温哥华  

请愿日记(43)

妹妹的心情极其沉重,几天吃不好睡不好,电话中哭着跟我说大哥太惨了。每次家人看望炳章后都极度的悲伤。韶关监狱位于广东省的北部山区,有山环绕。每次我们去探视他均由 2-3 位警官陪同,开车前往。到达监狱大门后值班警官开门我们的车进入。先在会见室等候,大约 15 分钟左右炳章与两位警官一起走进来。我们的谈话会被录音,如果讲到敏感问题谈话会被打断。短短 30 分钟会面我们恨不得当作一天用。

说起探视炳章的事情,曾发生过另我们家属十分气愤的事情。那次是炳武去看望他,每次炳章可以邀请三个家人探视,但被邀请的家人不一定刚好有时间,这样我们就得换人去,那次则由炳武代替我去。但是狱政科的人就是不允许炳武代替我探视,炳武下跪给值班的官员求情,但还是无果,炳武无功而返。机票,时间白白浪费了。但倒霉的是屋漏又逢下雨天,在机场转机时钱包又被偷了。炳武真是欲哭无泪,好在护照在手提电脑包里,办理了登机手续飞到母校按时完成了讲学工作。借钱返回了加拿大。炳章哥哥你在遭罪,我们也在遭罪阿。

王玉华 2013 年 8 月 10 日于温哥华  

请愿日记(44)

炳武作为弟弟看望炳章哥哥的次数最多,记得最初一次去看望炳章,炳章向炳武讲到他被强迫政治学习,而且是每天都学习两个小时,炳章及其反感,他向炳武表示如果再继续下去他就要绝食反抗。他们的通话马上被停止了,一位副监狱长马上出来向炳武说“我们可以将政治学习减少一个小时,劝劝你哥哥别绝食。之后炳章的政治学习减少了,由此推断监狱方面的权力是满大的。

每个月炳章可以邮寄一封家书给我们,每每都是艰难的打开,但又是非常急切地仔细地阅读他的家书,这是来自亲人的消息,而且每月只有一封,我们分析炳章每句话,希望可以判断他是否受到虐待,情绪如何,病情如何……心情自是沉重无比。炳章入狱的第二年我们家属连续 6 个月没有探视邀请,我们焦虑万分,打电话给监狱管理局,回答全是官话“没接到监狱方面的报告”。电话打到监狱狱政科回答又是官话“电话不能回答任何问题”。日夜煎熬终于接到邀请函,妹妹王梅去看他,才知道王炳章因为反抗单独关押,在一次集体洗澡的机会,他大喊“我叫王炳章,我被单独关押,我抗议”。结果三个管教上去将他按倒在地。因此炳章被惩罚 6 个月不可以见家属。被单独关押又被拒绝见家属,实在残忍之极。连马克思主义的鼻祖马克思在他的著作中都讲到“单独关押是最残忍的刑法。”而他最痛恨和鞭笞的违反人类文明的残忍刑法正在中国延续。

王玉华 2013 年 8 月 12 日  

请愿日记(45)

温哥华中国领事馆搬家到 999 百老汇和欧卡街交界的地方,人流来来往往的异常繁忙。我看着来办理签证的人流,想到 4 年前办理签证时发生的一件趣事。那天我到达领事馆很早,领取了号码边看书边等候。不知不觉就到了 12:00。突然叫号停,所有办理签证的窗口关闭等候的人们不知发生什么事,在前面的人大声说他们去吃饭了,一小时后开门办公。等候的人吵开了,为什么没个通知说休息就休息,我们请了半天假来办签证,原本计划下午回去上班。可现在你们去吃饭,我们就得延长请假时间,原本半天的事就得花一天时间才可以完成。人们闹闹哄哄的吵成一片,敲玻璃的,剁地板的,甚至骂街的也有。我一看上午递表是没有希望了,只好先出去吃饭。停车费是交纳到 12:00 的,这一闹,时间延误了,得了告票一张 86 元。这下子签证成本就大增了,真是无奈。下午总算是将申请表交上了。返回家已经是下午 3:00。更可笑的是,3 天后我去取签证,交纳了 120 元的签证服务费,回到家一看,没给签证。第二天跑回去询问,窗口小姐一脸茫然拿着护照进入后面询问,后出来说不给签,我问道“为什么”她答得很干脆”无可奉告”。我还要理论,她窗户一关走了。

王玉华 2013 年 8 月 13 日于温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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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王玉华 王炳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