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赫·黛妍:品嘗人生——瀟灑走一回(连载四)
5. 可憐的阿茲嫫
我一直想知道阿兹嫫的故事。因爲是星期六,大家可以隨便坐,我就找著坐到了阿兹嫫的傍邊去。先是和她道了聲你好,然後問她是否可以坐在她的身邊,她的臉紅了一下說可以。呂瑩和雅君看到了,也凑了過來。
阿兹嫫是四川大涼山來的。她告訴我,看守所的伙食比她家裡的要好,因爲是白麵饅頭,她們在家吃的都是蕎米和玉米。也有一些蕎麥面粉,但是她們那裡生長的蕎麥可以磨粉的不多。所以他們大多數是吃蕎米和玉米,他們那裡的蕎米有點粗糙,有苦味,不太好吃。
我因爲一直住在北京,每天看到的都是有錢人,不是開寶馬就是開賓士,甚至不少的賓利和各式名貴跑車。而我們公司的員工收入算不算好,我不知道,除了支付正常的標準工資以外,我們公司還買了一套公寓給不是本地人的員工做宿舍,這也許是我們員工流動性比較小的原因吧。但是從大涼山來的,這麽貧瘠的人,我還真的沒有遇見過。惻隱之心油然而生。但是我也很想知道阿兹嫫爲何被抓進來,所以就請她説説。
阿兹嫫告訴了我們她和她同鄉們的遭遇:因爲覺得丈夫整天都幹的很是辛苦,想著趁家裏婆婆和公公還能幫她帶孩子,阿兹嫫就聼了鄉裏一個朋友的話,跑出來北京打工。想著一個月掙壹仟塊的工資,幹一年回去,最少可以帶壹萬塊回家,也可以給她男人一個驚喜。但是來了 2 個多月了,固定的工作一直沒有找到,也把帶來的錢和臨時工作的錢都給花光了。
我説她可以住在中介公司的,我就看見過很多住在那裏等待工作的女子。她説那裏也要收 50 塊錢一晚上,還不包吃。她每天只吃一頓最便宜的,也要花 15 塊錢呢。
我問她一共花了多少錢,她說幾年來她攢的貳仟塊錢,這次也被她給浪費完了。她細細的告訴我:來的汽車加火車票要 7 百多。剛到的時候,就找到一個家庭雇傭了她,但是好多家用的電器她都不會用,教完用這樣,她把另外一樣又忘記了。她說在老家的時候從來都沒有用過,所以怎麽都無法全部記住怎麽用,幹了一個月以後還是用的不好,雇主說怕她把電器給搞壞了,所以她就被辭退了。好在那家雇主有支付她一個月的工資。然後找到第二家是照顧一個老大爺,但是老大爺很是肥胖,很重,她沒有辦法幫他起身上厠所或是洗澡。有一次,她沒扶住老大爺,給摔倒了,好在沒有什麽大傷,只是膝蓋擦破了皮,老大爺的兒女就把她給開了。本來他們不願意付錢給他,但是老大爺是很好的人,幫她説話,她就拿到了她工作了 15 天的工錢。在之後無論什麽樣的家庭或是工作她都願意做,但是不知道爲何就再也沒有人願意雇傭她了,她等了將近兩個月,所有身上的錢都花完了,也沒有找到工作,還欠著中介一個星期住宿費。如果不走,中介公司也不會放過她,所以她和幾個朋友一商量,就決定回家去。
因爲沒有錢買車票,他們幾個就在火車站的商場偷了些褲子,想著賣了就可以買車票回家了,然後就被逮著了。她們一共 7 個人偷,有 2 個跑了,5 個被抓到看守所,都在不一樣的號房關著。阿兹嫫進來已經 3 個星期了,但是沒有見過其他的人。
我告訴阿兹嫫,警察一定會通知她的家裏人來保她出去的。呂瑩和雅君也七嘴八舌地説,你們偷的褲子也都退回去了,最多罰點錢,就放你們了。可是阿兹嫫說她的家人不會來保她出去,不是他們不關心她,是因爲沒有錢買來北京的車票,更沒有錢找關係。她是他們寨子裡唯一一個出來的人,跑掉的那兩個人都不知道她們寨子。他們寨子大隊部有一個電話,但是經常是打不通的。另外寨子里的書記有一個手機,一般人是不給號碼的,只有上級領導可以打給他。其實阿兹嫫自己也不希望她的家人知道這件事情,就是想儘快回家就行了。還有,她這次出來她的男人並不知道。她就是想讓他看到她也可以出去賺錢,但是現在搞成這樣,回去後她男人還不知道要怎麽揍她呢。
我和阿兹嫫說,既然你已經出來了,不管你先生再怎麽生氣,也要把你擔保出去才是呀,沒有錢不能借一些嗎。阿茲嫫很自然的說,因爲大家都沒有錢,沒有人可以借給他們。
我不明白爲何他們那麽窮,就問她家是否種地?又有多少人。她說他們有地種,但是種出來的糧食剛好夠家裡人的口糧,所以沒有糧食去賣,也就沒有收入。以前家裡有 13 口人,不太夠吃,現在只有 11 口了,糧食是夠吃了。
我說,你們家裡怎麽那麽多人呀?怎麽又少了兩個呢?她說他們原來有 8 個小孩,公公婆婆加上男人的奶奶還在世。所以有 13 口人,但是後來老二和老五都丟了,所以剩下 11 口人。她越説頭越低,最後便不願意再説了。
我感到了我讓她難過了,就趕緊説道,阿兹嫫,很是對不起,讓你説到傷心的事情了。我以前沒有遇見過你們這樣的家庭,所以就問多了。抱歉問到了你的傷心之處。
阿兹嫫依然低著頭,似乎在抹眼淚,沒有看我。
其實阿茲嫫的話有很濃的他們當地的方言,以前我家裡雇了 2 個四川保姆,在家幹了大半年,當他們兩人講話的時候,我基本上是聽不懂的,還好家裡另外一個山東籍的保姆給我做翻譯,不過她們都年青,幹了 3 個月左右就把普通話給説好了。在看守所的時候,我很是詫異自己怎麽全部聽懂了阿茲嫫的説話,可能我太想知道她的故事,一下子開了天耳吧,我自己是這麽想的。
因爲我為自己的冒失感到不好意思,很是抱歉,大家就都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阿茲嫫擡起頭,紅著臉問我還想不想知道她的故事?把我高興的直點頭。
阿兹嫫是生在四川大涼山深處一個小小的彜族村寨。由於他們是屬於少數民族,他們每個家庭是可以生兩個小孩的。她說,如果前面兩個都是女孩,可以再生一個,不管第三個是不是男孩,都不可以再生了。但是在他們那里,人們都不理會這樣的規定。住在深山里,來查他們的人也不多,所以有很多家庭都是,有了孩子就養下。我問她,多生的孩子也可以上戶口嗎?沒有戶口是不可以上學的。她説,住的太遠,也不方便上學。後來鄉裡面有了希望小學,大部分也是把男孩子送過去上學,但也不是全部送去,因爲家裏還要提供糧食。因爲也沒有人管他們,所以幾乎所有的女孩子都沒有上學,反正長大了嫁人後也不是自己的了。聽到她最後説的,我深深的看了她一會兒。因爲我很是討厭重男輕女的觀念,我要慢慢消化一下她的話。同時,我也把自己從阿兹嫫身邊移開了一些,因爲她的聲音很小,我在不自覺中很是靠近她去聽,但是她身上確實有一股我無法形容的味道。
阿兹嫫感覺到了我的動作,她的臉又紅了。我就趕緊問她是否他們的第八個才是男孩。她說,其實第四個已經是男孩了,詳細的是:第五個也是男孩,第六個是女孩,然後又有兩個男孩。我在心裏捋了一遍,知道了她們的八個孩子是:1,2,3 是女孩,4 和 5 是男孩,6 是女孩,7 和 8 是男孩。一共是 4 個女孩,4 個男孩。
看著我在心算,阿兹嫫小聲的說她也知道他們生的太多了。看著她尷尬的樣子,我也只好又靠近她的,小聲問她:政府沒有罰你們款嗎?她說,他們連飯都吃不飽,就算罰款他們也沒錢交啊。我説政府沒有抓你們去坐牢嗎?她説,鄉裏也不愿意找麻煩,把我們関起來,他們還得供吃供住。她説的時候我看到她臉上有一絲的幸運感。而當時我的欲知願望卻遠遠的超過了我的嗅覺。
我也小聲的告訴她,我家山東來的保姆說,她們家生了 3 個女孩,他爸一定要生個男孩,所以她媽最後生了個小弟弟,鄉裡罰款 6 千,她家沒有錢給,他爸就去看守所待了一個月,抵消了罰款。阿兹嫫說她們家鄉比較好,沒有人來抓人。
我低聲和阿兹嫫說,你們連飯都吃不飽,還生那麽多小孩幹嗎呢?好在阿兹嫫沒有生氣,她告訴我,他們也沒想要那麽多孩子,可是來了就是緣分,他們都覺得孩子是上天給他們的禮物,他們應該都把他們養大,多辛苦都不要緊的。
我問她,鄉裡沒有要求她們戴避孕環或是做手術嗎?她說如果去一趟鄉衛生院,從他們寨子要走 2 個小時的山路才可以到大馬路上等車,坐車要 3 個小時才能到鄉里的衛生院,每天只有一趟車,早上是去鄉里的,下午是從鄉里回來的。
其實她也想去戴環,但是因爲家裏事情太多實在是忙不過來。有一天她想試試去戴環,所以那次她凌晨 4 點就起床了,把家里安頓好,就去了鄉里。走山路加上坐車,一共花了將近 6 個小時才到鄉衛生院。衛生院的護士叫她等醫生來才可以給她帶避孕環。因爲醫生一天要跑 2-3 個鄉的衛生院。所以沒有辦法告訴她要等多長時間。但是如果再等下去,就趕不上回家的公交車了。在鄉里住一晚上要 20 多塊錢,還有吃飯也得花錢買,所以阿兹嫫就回家了。
看著我沒有説話,她繼續告訴我,她的男人覺得孩子多比較好,將來他們老了有人養。因爲她男人家裏就是只有他一個,所以現在他們要養父母及奶奶。“其實我男人想的很是周到的。”阿兹嫫最後的結論讓人覺得她很是崇拜她男人的。
我說可以要多幾個孩子,也不能要那麽多啊。我自覺有點囉嗦,說到一半便放到很低的聲音。看到她不以爲意,我問她男人經常幫她做家務嗎。她說男人經常在外面打工,不太在家裏。我有點安慰的説到,也好,他賺錢,你帶孩子。孩子多,也真夠你忙的了。她説,他男人平時不太給她錢。不過在家裏,糧食和菜都是自己種的,也沒有花錢的地方。但是到年底的時候,她的男人會帶錢回來過年,也會給家人買很多的禮物,所以大家都很是喜歡他。
她的男人是初中畢業,在他們寨子裡是個高材生。她的父母給她定的親,全家人都對她男人挺滿意的。因爲男人經常出去工作,見識多,每次回來,寨子裏的人都會到她家來,圍著他聼外面的故事。阿兹嫫沒有念過書,所以她覺得男人説的所有話都很有道理,所有在外面的見聞都讓她很是佩服。當説到她的男人,似乎打開了她的話匣。
她男人每年大約在冬天有 3-4 個月會留在家裏,因爲是出去在建築工地上工作,冬天太冷不用幹活。我說,你男人每年回來,除了讓你生孩子,什麽不都不幫你做,對吧?阿茲嫫不好意思地笑了,沒有再説什麽。
我告訴阿兹嫫,如果她男人不出去幹活,她們也許有更好的生活呢,因爲蕎麥麵是很健康的,在市場上也是很受歡迎的,他們可以種多一些來賣的。她說不行,一來男人就是要出去幹大事的,再者他們那裡的土地不適合種蕎麥,產量非常低,如果種的話,每年糧食都不夠吃,所以他們多數時候種的都是玉米和蕎米,這樣才夠吃。不過她堅信她的男人將來一定能幹成大事的,現在只是時機還沒有成熟。我說她這樣操勞,如果公公婆婆身體不好,就沒有人幫她了。她說,沒事的,我自己可以幹的,公公婆婆平時還是可以幫她帶孩子的,就是他們身體都不太好,所以沒辦法幫她幹太多地里的活。男人經常在外面辛苦,回來的時候就好好休息吧。她這樣的體貼她丈夫,反而把我説得沒有話可説了。
“你的孩子全部都在上學嗎?”過了一會兒,我想想還是問她了。她告訴我老大已經結婚了,她沒有上過學。老二丟了,都快嫁人了,還是丟了,挺不值得的。老三在上初中,學習可好了,性格也強,不讓上學就要死。阿兹嫫也覺得上學好,可以走出大山,就偷著存糧食給她上學。老四在鄉里上希望小學,老五給丟了,老六老七,老八都還沒有上學呢。
我問一公斤玉米可以賣多少錢啊?她說不知道,因爲她存糧食是給老三上學吃的。經過她的解釋,我知道了,她家是特別貧困戶,學費可以免去,但是得自家帶糧食給在讀的小孩。
我問阿兹嫫是否願意告訴我老二和老五是怎麽丟的?她停了一會兒說,老二和她男朋友前年一起出去廣東打工。那時老二才十六嵗,男孩十九嵗,想著都是同寨子的人,男孩又成年了,應該會照顧好老二的,他們就同意了。去了大約半年後,男方回來了,但是他們的女兒沒有回來。他們去問,那男孩說,他們一起去深圳打工,老二和他走散了,他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所以他就回來了。阿兹嫫的先生不相信,覺得女兒一定出事了,就拉著那男孩要一起去鄉裏的派出所。男方的家裡不同意,扯來扯去的,最後村裡老人出來勸架,男方賠了她家五千塊錢,同時答應以後一定還會繼續尋找他們的女兒。事情就那樣解決了。
我說怎麽可以這麽輕易就了結呢,如果你們女兒被害死了怎麽辦?阿兹嫫說,不會的,都是同寨子的,他們不會害我們女兒,一定是走丟了。我問你們相信女兒還可以找到嗎?阿兹嫫點頭說,男孩家裏說可以找到的。我不能理解爲什麽他們這麽簡單的處理了這事兒,起碼要知道你們女兒在哪裏啊。阿兹嫫說,大家都説他們家只有兩個男孩,我們家有 8 個孩子,就別爲難別人了,我們覺得也是,就等他們再去找吧。
呂瑩在身後說,別不是那男孩把你們女兒給賣了吧?阿兹嫫用異樣的眼光回頭看向呂瑩。呂瑩問阿兹嫫,那事兒以後男孩家有沒有什麽變化。阿兹嫫說,他們家蓋起了磚瓦房,説是男孩在廣東幹了半年掙的錢。呂瑩說這就對了,哪有那麽容易掙到蓋房子的錢呢?阿兹嫫說他們那裏蓋一間瓦房沒有外面貴,大概只要 5 萬塊左右。呂瑩和雅君幾乎同時說,半年能掙 5-6 萬塊錢嗎?他一定是把你們女兒給賣了。阿兹嫫怔怔地看著她們兩個。我說,不可能吧?我沒聼説過中國有賣女孩子的。呂瑩趴在我的耳邊說,我知道中國有很多有錢人都到廣東那邊去找小姐,特別是在東莞,一個處女如果長得漂亮的話,可以賣 7-8 萬呢。我的頭一下子懵了,第一次聽到這種事情發生在中國。我需要好好的消化一下,當我真正明白怎麽一回事情的時候,我不敢回頭看阿兹嫫,悄悄地抹去了眼角的淚水。
過了一會兒,我違心的對阿兹嫫說,放心,你們的女兒一定會回來的。阿兹嫫也説,我也相信我女兒還在,本來想在北京能賺到錢了,也是想去廣東找一下女兒的。
大家又都安靜下來了,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我想到了阿兹嫫說她家老五也丟了,就問是否也可以説一下老五?阿兹嫫說,在老五 6 嵗那年,快過年了,就帶著他去縣城賣山貨,因爲家裏很久沒有吃過大米了,想著賣了山貨買點大米和好吃的回來。結果在集市上她忙著和來買山貨的人在討價還價,老六就不見了。老六長的很瘦小,在人群里她找不到他……我詫異她説時很是平靜,似乎在説著別人的故事。想想應該是艱難的歲月,把她的感知能力都已經吞噬的差不多了,也許更多的是被生活的壓力給忽視了。
“你報警了嗎?”我問。她説報警了,警察說可能是被人販子給賣了,然後讓她回家去等消息,找到了會通知他們。後來他們又去了鄉派出所幾次,都沒有消息。但是她也不可能老花一天的時間去鄉里詢問,所以就只能等了。
我問她男人這次有什麽的反應,她説因爲丟的是兒子,男人回來的時候把她狠狠的揍了一頓。那頓揍讓她在床上躺了 1 個星期都起不來,除了是他揍的太重,也因爲她很傷心兒子沒了。説完她揭開頭髮,讓我看她額頭上方的傷疤:一個月牙形的有 10 公分長的,在額頭上方正好被頭發給遮住了。
我問她是用什麽打的,她説是用吃飯的碗。她說男人因爲這件事,幾乎一年沒有回家,太傷心了。不過後來他們村又不見了 3 個男孩,他男人就不再怪她了。
我看著眼前這個悲催的女人,看著她臉上的皺紋,不由得問她多大了。當聽説她只有 36 嵗的時候,我詫異的半天沒有合攏嘴巴,因爲我覺得她看上去有 50 嵗了。
接著聽到她絮絮叨叨的說,其實他的男人挺好的,因爲他每年過年的時候回來。還會給雙方的父母及寨子裏的長輩買些年貨回來。所以大家都很是喜歡他。娘家人也説他在外面見識多,讓阿兹嫫好好的替他管理好家,不要再惹他生氣,有的時候她做的不對,他打她是有情可原的。當阿兹嫫説到這裏的時候,我看著她不知道説什麽好了,但是也不想再説話了。
“阿姨,過來吧,我們坐板吧”呂瑩在身後碰了我一下,告訴我要開始坐板了。今天是周末,不是不用座板嗎?我覺得奇怪。呂瑩在我耳邊悄悄說,嘉麗嫌我問的太多了,所以休息一會兒吧。
我坐回了那個晚上來的,厲害的女人傍邊,因爲那是給我分配的位置。我穿的是牛仔褲,加上我的肚子大,雙腿無法順利的完全折回並用雙手抱在我的胸前,我努力的嘗試了幾次都不能抱緊超過 1 分鐘,想想呂瑩告知星期六不用那麼嚴肅,加上我也沒有心情學,我就放棄了。
“使勁一點抱腿!看看你,這樣都抱不住,你也真胖的可以了!就算趕上了星期六和星期天,坐姿不用太過正規,但也不能坐成這樣啊!如果星期一再這樣坐,有你好看的!”小雲走過來嚴厲的嘰裏呱啦地呵斥著我,把我弄的十分難堪,我只好再努力的儘量把腿抱住,當然無法有如其他人一樣自然的坐姿了,身子有一點向後倒。同時我生氣的看向站在我面前的小雲。我知道我生氣的樣子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的,她稍微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我會有這樣的反應,只好悻悻地走了。呂瑩見我生氣了,告訴我不用理會小雲,她還小,總是會把自己裝成一個大人物。
(以上文中引用示圖均出自網路用於類比)